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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尤戈转过身，语调冰冷又缓慢，“一分钟。”

nbsp;nbsp;nbsp;nbsp;刀尖反射出的光芒在他的指间若隐若现。

nbsp;nbsp;nbsp;nbsp;尤黎踮起脚，面对着锋利的刀刃，亲吻上他，这个吻混着难过又酸涩的泪。

nbsp;nbsp;nbsp;nbsp;“你要亲手挖出我的心脏吗？哥哥。”

nbsp;nbsp;nbsp;nbsp;“可是你为什么又让沙利叶庇佑我。”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秒已经到了，但尤戈没有动。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是我让哥哥不再相信我，你不想听我说谎，听我说大话，所以才拿走我的声音吗？”

nbsp;nbsp;nbsp;nbsp;“可是我现在才能问你。”

nbsp;nbsp;nbsp;nbsp;“卡牌室里的黑暗……是不是一直关着你的地方？”尤黎仰着脸，闭上眼睛，献祭一般，很难过地问，“哥哥会感到害怕吗？”

nbsp;nbsp;nbsp;nbsp;“你也想跑的，我在这里，哥哥总是会让我跑掉，可是你跑不掉。”

nbsp;nbsp;nbsp;nbsp;“所以我也不跑了。”

nbsp;nbsp;nbsp;nbsp;“我想起来后总是在后悔，为什么我不能聪明一点，为什么我这么笨。”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我不能在带你去医院前就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会把你弄丢。”

nbsp;nbsp;nbsp;nbsp;尤黎呼吸困难，他掉得泪很多，最后一句话都说不下去。

nbsp;nbsp;nbsp;nbsp;尤戈仿佛没有任何动容，“还在说谎。”

nbsp;nbsp;nbsp;nbsp;尤黎磕磕绊绊，“没有说谎。”他辩解，无措又固执地重复，“没、有。”

nbsp;nbsp;nbsp;nbsp;“我很想你。”

nbsp;nbsp;nbsp;nbsp;“只是我忘了我很想你。”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后脑终于被扣住，他面前人低下来，疯狂地啃噬进他的唇舌里。

nbsp;nbsp;nbsp;nbsp;力道很重，带着绞痛。

nbsp;nbsp;nbsp;nbsp;随后是一声清脆的刀尖掉落在地的声音，无声又让人不可忽视的缴械投降。

nbsp;nbsp;nbsp;nbsp;沉闷的，掉进他们心里。

nbsp;nbsp;nbsp;nbsp;尤戈一步一步后退，尤黎跌跌撞撞的，在这个亲吻里被他引导着向前，一步又一步。

nbsp;nbsp;nbsp;nbsp;余光里他能看见小丑举起的双手，像在投降。

nbsp;nbsp;nbsp;nbsp;十指摊开。

nbsp;nbsp;nbsp;nbsp;不再抱他。

nbsp;nbsp;nbsp;nbsp;随后放弃一切般向后倒去，尤黎也跟着他一起倒下去，他们倒在一片脏污的床上。

nbsp;nbsp;nbsp;nbsp;腐烂的血液和肮脏萎靡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尤黎砸在他身上，没有听见任何的忍痛声，仿佛习惯了经年累月的疼痛，所以连剜心的疼都不算什么。

nbsp;nbsp;nbsp;nbsp;没等爬起来，尤戈举起的双手终于放下来，放在跟着他一起坠落的尤黎身上。

nbsp;nbsp;nbsp;nbsp;用力地向自己挤压过来。

nbsp;nbsp;nbsp;nbsp;伤口一瞬撕裂，血液大片涌出。

nbsp;nbsp;nbsp;nbsp;他们终于又抱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和我做。”

nbsp;nbsp;nbsp;nbsp;稀疏平常般三个字。

nbsp;nbsp;nbsp;nbsp;“先处理伤口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又不会死，怕什么。”

nbsp;nbsp;nbsp;nbsp;“怕的，我害怕。”尤黎坐在他身上，不敢动力气，很轻很轻地把手心放在对方心口上。

nbsp;nbsp;nbsp;nbsp;尤戈举起他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什么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