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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袁野番外 九(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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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挺久的,我也玩厌了,你可以滚了。”

袁野不信,他是真的不信,凌晨的风还挺冷,眼睛被吹得逐渐泛红。

他站在那笑了笑,眼泪冰冷得很,给自己擦干净,笑声很沙哑。

他止住哭抬手捂眼睛,语气困惑又执拗,死死追问青山,“别开玩笑了,我不禁吓唬的,再说了……我信你,你不会这样……”

“青山,青山。你不会不要我……你不会,你回答我。”

近乎祈求的哭腔,痛彻心扉到某个境地,彻底抛弃了自尊。

蓝眼睛的男孩子被吓到了,他从地上爬起果断想躲进屋子里。

袁野没给他这个机会,死死拽住男孩,歇斯底里的祈求,“你不准进去,不准碰他,你走远点,好不好……”

男孩被吓懵圈,然后被青山从袁野手里救出来,亲手送进屋子里。

青山倚着门框沉默抽着那根烟,眼神如同一潭死水,像老态龙钟的老人,他拯救不了任何苦难,于是他成为困难本身。

“我要死在河里。”

“野狗你滚吧。”

青山给自己关上门,也给门外的袁野关上门。

他这辈子自私自利孑然一身,就是个祸害。

是个连爱都说不出口的祸害。

袁野不知道自己躺在门外躺了多久,他曾经进去过门里,后来被赶了出来。

他耳边有很多嘈杂的声音。

第十几岁街头巷尾的穿堂风,二十岁敌人迎面打来的拳头,三十岁世界末日里有人问他打哪里来。

银戒在手指那洗澡也不舍得摘下,青山最喜欢听他吹风琴,青山曾经画过一只老鹰。

他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张签了名的保险,如果袁野意外死亡,所有钱都赔给青山。

袁野很现实,没有钱无法生活,他是真的决心要和青山到老。

只是好像被提前终止了。

他看着一望无际没有星星的夜空,彻底昏厥于第一次见到青山时的屋门口。

高烧将他所有希冀溺死在风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

袁野也不知道,他从镇上的医院病床上醒来,手指上的银戒被人摘走,旁边是手机和车钥匙。

他发疯般拔掉针头,去问护士送他来的人在哪。

护士把青山留下的一句话告诉他。

“袁野,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名字。”

就是这么一句话。

袁野眼底亮着的东西彻底熄灭,惨白着脸笑了很久很久,护士担忧的询问,“先生你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

他摆摆手说谢谢不用。

袁野呢喃着真疼啊,他拨打了个电话。

“老潘,陪我去大悲寺吧,我要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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