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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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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易碎初见黎昭,少女站在暖棚拱桥上,手提金缕鞋,冉冉如朝阳。

今日的黎昭,同样是在拱桥上掩起了暖光,变得憔悴。

想起老侯爷那句“你的昭昭妹妹在发光哩”,齐容与握紧黎昭的腕子,在她耳边轻唤:“昭妹。”

这是他第一次更换对黎昭的称呼,带着怜爱和疼惜,不知处于昏睡的少女有无听清。

途经崎岖路段,马车晃晃悠悠,齐容与将黎昭抱进怀里,以免她被颠簸得不舒服。

齐容与贴着黎昭的脸,感受她的体温变化,从冰凉到温热,一点点升温。

听到一声呜咽,齐容与低头观察黎昭的反应,猜到她处在噩梦中,立即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哄孩子似的安抚着。

睡梦中的少女渐渐平静下来,一只手紧紧攥着青年的衣襟,缓缓睁开眼,目光几许迷离。她抬起脸,盯着他的下颔,“几时了?”

齐容与挑开帘子看一眼天色,“差不多未时过半了。”

“陪我睡会儿。”

齐容与愣了下,不自在地笑笑,脱去甲胄和靴子,躺在小榻边沿,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不得不曲起。

黎昭侧卧,将被子匀给他,枕着他的手臂闭上眼。

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上面曾挂过潮湿的泪液。

齐容与僵躺不动,视线被少女恬静明艳的脸蛋吸引,心跳如鼓。

情窦初开的人,如同掌心温养出一颗珍珠,越酸涩,珍珠越圆润饱满,说白了,情窦初开的人,愿意将酸苦留给自己,爱意留给掌中珠。

“昭妹。”

“你在叫我吗?”黎昭睁开眼,眼底映出男子的轮廓。她伸出手,描摹他的眉骨,为他展眉,“你跟别人睡过吗?”

这话让青年怔了又怔,他抓住黎昭的手,摇了摇头

,小臂绷起条条青筋,磨着后牙槽帮她重新穿好,“不许做傻事。”

黎昭没再折腾,被浓浓的喜欢和珍视包裹,可越这样,心越煎熬,“齐容与,以后别喜欢我了。”

“黎昭!”

黎昭退出他的怀抱,撇腿坐在榻上,也不去打理自己乱糟糟的仪容,就那么坐着,喃喃道:“别喜欢我了,我谁也不喜欢了。”

齐容与扣住她的双肩,“告诉我,陛下逼你承诺什么了?”

“跟你无关。”

这一次,正如齐容与说的,五脏六腑都被黎昭气得俱颤,他扣住黎昭的后颈,跪坐起身,带着薄怒附吻她。

黎昭也不躲避,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迎合,眉眼倦倦的,空壳似的没有生气儿。

齐容与疼惜又生气,可转念一想,她才是有苦衷的那个,自己不该再逼她了。

将人按在怀里,用被子裹住,他望着起伏的帘子,若有所思。

等将人送至侯府后巷,也没有再追问,只抚摸着少女的脑袋,温声叮嘱道:“回去好生歇着,别去考虑糟心事。”

他退开些,在夜幕中舒展眉头,她希望他展眉,那他就不愁眉苦脸的,“走了。”

面朝黎昭,青年笑着后退,挥舞双手,待转身之际,肃了面容,默不作声回到伯府,连夜寄出三封书信。

母亲姜渔、三哥齐笙牧、七姐齐彩薇。

寄给三人的信函各不相同,但有一句共同的话。

“急,速来。”

寄给母亲的信中,还附加一句:“不肖子借东风,请娘亲携太宗皇帝亲赐丹书铁券来朝。”

齐氏一族,早在大赟皇朝太宗皇帝那一辈就战功赫赫,是当之无愧的将门望族,只是后来自削锋芒,不争权势,低调避世,轮到齐纵这一辈,才重掌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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