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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听说他是学音乐的,笑呵呵地问会不会唱戏,能不能唱段黄梅戏来听听。

婶子赶紧说,人家是搞唱歌的,又不是唱戏的,唱歌是那种唱“我叫小沈阳,艺名也叫小沈阳,沈是沈阳的沈哪,阳是沈阳的阳”……

陆文渊听见声儿,端着喝茶的碗,接茬唱起来:“我叫陈安楠,艺名也叫陈安楠,陈是陈安楠的陈哪,安是陈安楠的安……”

婶子和叔父都被逗得放声大笑,双下巴壳都给笑出来了,陈安楠臊坏了,顿时脸红耳赤站起来去追叔叔:“啊啊啊不要唱不要唱!你不要再唱了!”脸都没了!!

陆文渊不理他,边唱边跑,给小孩臊得无地自容。

陈安楠追上人,却被陆文渊一把夹住脖子,捞在腋下,动弹不得,他大喊:“小陆救我!”

陆文渊故意抬高声音:“崽,你的命脉现在在我手上,叫哥哥可是救不了你的,所以你现在应该快点说叔叔我错了~快点的!不说给你扔出去。”

陆清远坐在二楼的窗边,偏过脸看楼下,忍不住低低笑了,那半垂的大衣摆上沾满了碎土,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是平静又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然后,他低头,在纸上勾勾画画。

陆清远没有学过什么艺术方面的东西,平时也不大画画,这就是用圆珠笔随手画的,力透纸背。

画上是一只小兔子,头顶上翘着两根毛,眼睛圆圆的,兔子耳朵坠地弯弯的,可怜极了,在它的旁边还有一只白胖胖的小狗。

小狗冲着柿子树汪汪叫,而树下正站着只大灰狼,尖尖的耳朵,一双眼睛笑地诡谲。

在他们的旁边,还有行小字:

小兔子说:哥哥救我!

大灰狼说:叫哥哥也没用哼哼。

陆清远补补画画,不多时,图上多了只带着眼镜,披着斗篷的小兔子,穿着超人的三角裤衩,上面一个大大的“S”,从右上角飞下来。

第62章

陈安楠第一天睡得很早,农村的夜静谧,只有车过时,才会传来断断续续的狗吠。

婶子给他们准备了床厚厚的棉花被,被窝里没有暖气,凉飕飕的,陈安楠刚钻进去,腿都不敢往下伸,太冷了,冻得脚指头都凉,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

陆清远刚洗漱回来,陈安楠就贴烧饼似的,紧紧抱住他,试图汲取唯一的热气。

陆清远抬手关掉床边的开关,钨丝灯的光骤然灭掉,在眼前残留出一线白。

他在短暂的光亮里和陈安楠顶顶鼻尖,又亲了亲他的唇角,无声的口允吻。

陈安楠“唔”了声,呼吸声明显加重了,他抓着哥哥的腰,不安分的蛄蛹。

陆清远提醒他:“爸就在隔壁。”

陈安楠被亲得也不难为情了,很懂事的说:“哦,那我不出声。”

陆清远简直要被他给逗笑了,无奈地捏捏他的鼻子:“你跟个流氓似的……”

陈安楠眨了眨眼,月光把他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他用口型无声说:“做。吗?”

陆清远没回答。

这次和以往都不大一样,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得清哥哥头顶的发丝,以及腿岔开曲起时的弧度,没遮没拦的。

陆清远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手在用劲时手背上青筋凸显。

这画面让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陈安楠不敢再看,视线乱晃。

墙上的挂历还是很多年前的,泛黄的边角卷起来,上面印着一个美女,唇红齿白,高耸的发髻上别着枚大。鸡。毛夹,翘着兰花指,笑颜明媚,仿佛在静静注视着床上拢起的一床被子。

陈安楠的腿被纂着,他像是一只在寒夜里打着颤的小狗,不明显的发抖,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看见那截纂着腿的指骨,在黑暗里也有鲜明的色差。

陈安楠小心翼翼地放缓呼吸,想把被子全卷起来,但是又怕把哥哥闷着了,没敢乱动。

他碰不着陆清远的手,因为腿被抓着,他就只能胡乱抓着床单,把那块平整抓得皱巴巴的。陈安楠从小哭起来的时候就可怜,可现在这样,没有哭,只是眼里沁了泡眼泪,湿鹿鹿的打晃,更显得可怜巴巴了。

陆文渊在隔壁,老家房间隔音效果不好,陈安楠只敢闷闷地哼着。

他们已经坦诚相见过很多次了,可也从来没有更近一步过,有好几次,陈安楠着急的哼哼,陆清远却只是和他咬咬耳朵,换种温和的方式帮他解决需求。

但手的触感总归还是糙了点的,和口腔里的湿度温度完全不同。

陈安楠已经败在这气息里了,他胸腔起伏的厉害,抓着床单的手在收紧,紧咬着的牙齿克制不住的打颤,字音断续的叫“哥哥”,其他什么都没说,但很多小动作都足以证明他的高兴过了头,显得振奋又雀跃。

陆清远都没能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被窝里爬出来,去行李箱里找湿巾,先给陈安楠擦擦,然后再给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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