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页)
宋婉答:「半个时辰前。」
「应当即刻送来,」梁恒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向外走去:「随我过来。」
宋婉暗叹了口气:是我不想立刻送过来吗?
她卑如草芥,却要得知一位贵人的踪迹,再去求见他,能迟半个时辰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果真麻烦。
梁恒走在前,宋婉跟在后,二人穿过抄手廊。
廊道上攀着紫藤花,一路落下一片葳蕤的紫海。梁恒起初走得飞快,脑子又在思索如何利用这个证物,未曾注意身后的脚步声。直到他回神看见两侧垂落的紫花,方觉得有些熟悉。
于是侧身回眸,看见宋婉亦是在后面,神色自若。这女娘今日外穿了件葡灰色褙子,与紫色颇相衬。她走在紫藤花廊道里,穿过藤蔓缝隙处,细碎的阳光映在乌黑的鬓发上,抬眸柔柔看过来时,恍若神女。
「梁大人?」
宋婉放缓了追赶梁恒的步伐,看到这人愣神,不解地问:「怎么了?」
「哦,」梁恒陡然移开目光,按住心悸感,轻咳了一声:「没什么,那个,今儿天不错。」
宋婉:「是…」
她腹诽道是挺不错的,你都有空赏起景色来了。
唉,越发有种不安的感觉了。
宋婉最后被梁恒带进了大理寺牢狱,看见少卿亮了腰牌,狱卒收了冷器,引梁恒去要提审的犯人牢房。
宋婉诧异:「大人可是要审柳娘?」
梁恒挑眉,「啊呀」一声:「有了这个玉佩,自然好审些,免得有些人直说本少卿滥用私刑。」
「…妾不敢。」
二人言语一攻一退,不觉带了些身份之外的亲密感。
柳娘被两个狱卒压着进来了,梁恒示意把人手捆了,以防出什么么蛾子。
柳娘涕泪交流:「大人,奴真是被冤枉啊,这龟奴院奴真是甚少出入,哪知晓地下有这么个暗室!」
梁恒点头:「唉,你是不是冤枉的本少卿不知道,但你和红玉姑娘说的话可是天差地别啊。」
他半蹲在柳娘面前,面如冠玉,狭长深邃的丹凤眼映着烛火,森然的笑意流转其间。
柳娘只看了一眼,立刻面色仓皇地瞥开目光,暗光下捆住的手指细细颤抖着。
一旁的宋婉从袖中取出一小白瓶,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柳娘:「这是我昨夜被迷倒的药香,里面配有噬魂草,这是风沙西域才有的药草,柳娘,红玉的房间为何有这种香?」
宋婉以瓶身勾起柳娘垂下的下颌,语声冷淡:「你说不知道龟奴的房间,那红玉的房间,你这做鸨母的,总不会一概不知吧?」
柳娘躲不开,只能上昂着头:「这药,不过是客人有时拿来助兴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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