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页)
颜徽看着虞珧,还有口气在,想安慰她,却已说不出话。
虞珧跪坐在地上,身形摇摇欲坠,目光看着他,“颜徽。”
她看着颜徽的血流了满地,生息渐无。目光呆滞着,只有泪流。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什么也做不了。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
晋文偃手中染血的刀丢在地上,虞珧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去,蓦然也倒在地上。
屋内,东福大气不敢喘地看着一言不发,神色平静到诡异的晋子瑾。
殿下不能出去,也阻止不了。公主身边那人是救不下来的。
若要救他,引起陛下的怀疑,后头公主再出什么事,殿下就没法再救了。
过于一次的忤逆陛下,就会适得其反。
他还是很担忧,禁不住出声,“殿下?”
晋子瑾没有应他。目光仍是看着院里晕过去的虞珧,看她被士兵架起,带走。
他不能被怀疑,那只会让她更危险。
阿珧。
院里恢复平静,连尸体也被带走。只剩下血腥味被风吹着四处飘荡。地面鲜亮的血液渐渐干涸,与泥土融成暗褐色。
天入夜,晋子瑾要去见虞珧。东福怎么都劝不住。
他从未觉得殿下这样冲动过。
他看晋子瑾站起身就往外走,吓得立刻抱住他,“殿下!殿下!”他压低着声音,“不可!不可啊!李御医说您还不能走,您这样会伤到腿的。您好不容易才恢复成这样。”
“不能见她,我恢复了做什么?”
东福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他觉得这个时候得把李思源叫来劝。大夫劝人比他会劝的多。
“我一直等到现在,我已经等到极限了。”晋子瑾的情绪里狂躁阴郁。
东福搜肠刮肚组织措辞,“殿下,奴才知道您担心公主。差遣个人过去看看。”
“我要亲眼见她。我已经厌倦够了,看别人告诉我。”他扯住东福的手臂将他丢到一边,吐出口气,尽是阴郁与戾气,“我已经忍耐到极限。”他看向东福,眉眼间阴戾,“再不见她,我就要发疯了。我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
东福吓得勾着身子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殿下这个样子,他也难猜出他发疯会干什么。好像,想弄死所有人。
看他走得微微踉跄不太稳当,还是担忧,“殿下,奴才去找两身衣裳,随您一块儿过去。还能给您望望风。”
晋子瑾似乎恢复了正常,“嗯”了一声。
但东福知道他只是看起来正常,他小心地走过去扶着他回轮椅上坐下,“殿下您等奴才一会儿,奴才这就让人弄两身衣裳去。”
“嗯。”
夜色里,两人慢悠悠藏匿着身形,到了柴房外。
驿站没有牢房,遂虞珧被关在堆放马粮柴草的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