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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的声音突如其来:“下午你问我要跟她走吗是什么意思?我跟谁走?”
这个问题刚刚好能对应上谢安青脑子里去而复返的疑问,她被敦促着,说:“沈小姐。”
陈礼:“嗯?”
和沈蔷有什么关系?她是W的人,她临时借来用用而已。
谢安青说:“有人说你们谈恋爱了,你要跟她一起走。”
陈礼:“???”
造谣也不能这么离谱吧,她看起来是有多……
嗯,她看起来是很滥情,所以有人轻而易举就相信了,才会在她后退的时候往前走。
是这样吧?
原来会急。
因为急了,总是拧巴的态度才被迫变得清楚。
陈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笑还是不笑,她的名声是不怎么好,但,陈礼拉开一点门,嗓音比月色清楚:“没谈,也没打算跟谁走。谢安青,你是不是忘了?我说我不会走。”
还说不会继续对她怎么样。
直到进房间关上门,谢安青耳边还在回放这句话。她反手抓着门把靠在门上想:离开谢筠家之前,她补在“放心吧”后面那句话应该没错。
“陈礼一开始的确对我有兴趣,但你知道,我只想安安分分待在这里,做我该做的,不想和谁扯上多余的关系。以后她只是陈礼,摄影师陈礼。”
谢安青在2021年丰收的这一天告诉自己,告诉朋友,陈礼已经对她没有兴趣了,她们大可以放心地继续相处。
这是真的。
陈礼的确在下定决心留下那秒,收回了对谢安青所有的打算和目的。
但谢安青没猜到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陈礼,喜欢得都已经被她用“新鲜、有趣,或者,一段时间的忄生冲动”这些激烈,带有羞辱意味的词甩了,还执意放下尊严,犯贱地说,“陈礼,要不我给你跪下吧。”
她那时候的脑子空空如也,只记得村里有对吵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老夫妻。有次他们闹离婚,很轻易就用这种方式和好了。
她就也想试一试,只换陈礼变本加厉。
第27章谢安青,你有时候真的可……
隔天早饭,谢安青家后院围满了人,这是“三下乡”大学生们真正的最后一餐,吃完就走。
谢安青一路送他们到村部,那里有车在等,还有没到上班时间就已经排起长队,等着核对银行卡号的村民。
队伍弯折往复,几乎把村部的空地占满。
看到大学生们上车,大家默契地冲他们挥手目送,像是一场特意赶来的送别。
谢槐夏说自己太小了,眼皮还没长厚,用力把头埋在谢安青肚子上说:“小姨,你快摸我的头,我要哭了,快摸。”
旁边,陈礼几乎是乐了,她还是头一回见人这么直气壮地扑上去求摸,一时心痒,伸手摸上了谢槐夏的脑袋——毛茸茸的,发根有一点潮,和晚一步过来,只能覆在她手背上的干燥手掌截然不同。
陈礼和谢安青同时一顿,默契挪开。
谢槐夏这回真要哭了:“怎么还有摸头摸一半的哇,小姨,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谢安青:“考数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好的脑子?”
谢槐夏抽抽鼻子,扯着谢安青的衣服抹眼泪:“数学是数学,爱是爱,差远了。”
陈礼打趣:“你这么小就知道爱是什么?”
谢槐夏扭头:“当然。”
陈礼:“所以爱是什么?”
谢槐夏不假思索:“我小姨啊。”
陈礼:“。”
竟然无法反驳。
爱可不就是一个人来了,然后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等她走了,世界就颠倒了,一切重置,长夜无边无际。
“姑姑姑!”谢蓓蓓火急火燎跑过来说:“求你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