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页)
萧逸道:「我们不用在这受冷了。」
薛忠等大喜问:「此话怎讲?」
福安上前叩门钹,咣当咣当响,许久后,刘妈来开了门,薛诚骂道:「你个老尸,在里面挺尸,百唤不迎,我等冻成,非找你索命不可。」
刘妈听笑了,说道:「我怕你们这些阎王小鬼,大晚上不钻热炕,跑我这站门神做甚?」
福安道:「我们替厨里,给奶奶送白糖鹅油糕。」
刘妈接过食盒,从袖里掏串钱儿给他:「拿去吃酒,天怪冷的,驱驱寒气。」
福安道:「每至年关不太平,老爷命我等轮夜值守,严加防范,今儿轮至你处守夜,能否给我等备个房间,避避风雪,守着火盆,吃盏热茶,明早就走。」
刘妈听这般说,便留他们耳房中向火,拿来一坛酒和筛子盏儿,还有白糖鹅油糕,因说道:「我家奶奶不喜这个,你们佐酒吃。」
萧逸问:「奶奶既然不喜,为何还让小眉往厨房讨来。」
刘妈恍然道:「是那小蹄子爱吃,借了奶奶的名儿,看我见到她,不撕烂她的嘴。」
福安道:「刘妈早去歇着罢,我们也好自在吃酒。」
刘妈骂骂咧咧走了,几人吃毕酒,东倒西歪的,睡一会醒一会,撩帘看一会,这般囫囵过了一夜。
再说林婵乘了魏寅马车,到椿树胡同已二更天气,眼看马车没了影,萧干叩钹叫开门,守门的不认得他们,拦住不让进,萧干生气道:「你们管事陈珀可在?命他来见。」林婵只是一言不发。
过片刻后,陈珀慌张张奔来,见真是林婵,连忙作揖见礼,问道:「说好明日一早,我往萧府去接,奶奶怎连夜自个来了?」
林婵嗓音儿打颤道:「我冷得很,寻个暖乎地儿再话不迟。」
陈珀连忙迎她们进到正房,抬来一个大铜火盆,炭燃通红,顿上铜铫煮茶,又命人拿热水来,林婵的斗篷被雪浸透了,脱解掉,内里衣裙亦湿一片,朝陈珀问:「月楼呢?」
陈珀道:「她在大理寺少卿谢府中做活。」
林婵道:「我来得匆忙,甚么也没带,借我件月楼的衣裳穿,旧些没关系,干净净就可。」
陈珀道:「奶奶先向火,我这就去拿。」他提了灯笼,照路奔回房,取了月楼衣裳,经过后院,见萧云彰打着伞,站在院门前,忙近前问:「爷还未睡哩?」
萧云彰看他手里女人衣物,问道:「我听吵嚷嚷声,月楼回来了?」
陈珀禀道:「我也唬一跳,非月楼,是奶奶带小眉,萧干到了。」
萧云彰吃惊,迅而神情微变,沉声问:「出甚么事了?」
陈珀道:「我还没来及问哩,奶奶衣裳湿透,没得换,命我取月楼衣裳给她。。。。。。」
萧云彰打断道:「你等着。」脱下身上的黑色貂毛大氅,交给他,且道:「你问清楚原由,快些回来禀我。」
陈珀应承下来,提脚儿紧赶到林婵宿房,小眉接了衣物,他在明间等,半晌后,小眉撩帘请他进去。
再入房内,林婵披着大氅,坐在火盆边,面庞已不复初见苍白,透出血色,火光映照,眉眼如画。两人说了会话,陈珀才起身告辞,径往萧云彰房来,萧云彰站在廊下,仅穿着宝蓝团花直裰,不晓等了多久。
第87章绸缪
接上话。萧云彰见陈珀来,一道进了房,两人围火盆坐下,萧云彰先问:「阿婵怎会突然跑来?」
陈珀回道:「奶奶说,去和萧老太太及大夫人提及回陈家治丧,虽未阻拦,也不见真情意,后思忖爷突然身故,给她留下数万家财及众多铺面,若有人起觊觎之心,她无异羊入虎口,处境堪忧,必要未雨绸缪,早走早打算。」萧云彰想,还挺聪明,小看了她。
陈珀道:「果然出了院子,遇见六七个家丁,似冲她来,幸得福安放她一马,才得以顺利出府。」
萧云彰问:「若动用府中车马,她定出不来,若往车行雇车,临近年除丶又值暴雪天气,早已一空,若徒步前行,未至正阳门,必冻死街头,最好法儿,是往观音庙宿一晚。她怎么来的?」
陈珀道:「皆被爷猜着了。奶奶先命萧干去雇车,未雇到,欲往观音庙暂宿时,遇见锦衣卫千户魏寅,搭他马车而来。」
萧云彰道:「吾朝有规,禁官商同车,更况男女大防。」
陈珀道:「可不是说,奶奶婉拒,那厮道若是问案,便不受此约束。」
萧云彰道:「魏寅非善之辈,我猜是对我死生疑,想套阿婵的话。」
陈珀道:「确实如此,奶奶回了两句,他也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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