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页)
萧云彰不以为然,点了一套《春和景明》,边吃酒,边听曲,待唱到热闹处,他问:「张捕头寻我有事?」
原来此人并非酒商,乃清平县衙门捕头张炜。
张炜凑近,低声回:「沈牧死了。」
萧云彰眉目微动,吃酒问:「何时的事?」
张炜道:「昨五更鸡唱十分,狱吏换班,按例巡查,发现他已没了气息。」
萧云彰问:「仵作可有验尸?」
张炜道:「验了,面白唇紫,咬牙噤口,手足青紫,四肢冰冷。应是突发真心痛,送了命。」
萧云彰问:「之前可有犯过此疾?」
张炜道:「不曾有过。」
萧云彰道:「不是天意,便是人谋。」
张炜道:「昨夜还有一人,在九爷走后半个时辰,也来见过他!」
萧云彰面色一变:「何人?」
张炜道:「狱吏看过他的腰牌,乃锦衣卫镇抚司,一个千户,名唤魏寅。」
萧云彰问:「此人是何来历?」
张炜摇头:「我哪里能知。」
萧云彰微默道:「我去见过沈牧一事,万望保密。」张炜道:「这是自然。」
两人话毕,继续吃酒丶听曲,突然房门撞开,萧云彰随声望去,见萧五爷一手拧了萧贵左耳,连拖带拽进来,萧贵杀猪似的叫。
萧云彰站起,作揖问:「五哥这是为何?」
萧任游把手松了,笑道:「这厮分明是大哥长随,却说随了九弟,我以为他扯谎,若坏了大哥官威,可了不得,故拉他来对质!」
萧云彰一改平日好性,面露愠怒,严声呵斥道:「五哥此番一闹,倒把我的颜面丢尽了。」
萧干悄摸凑近萧贵,一把将他拉到门外,说道:「你杵在那作甚,还想招打?」
萧贵泪眼花花问:「我耳朵可撕裂了?」
萧干觑眼细看,耳根青紫,血点密布,胀如猪耳。
萧干忍笑道:「你在萧府丶我辈里也是个杰出英雄,怎地此刻变狗熊了?」
萧贵叫屈:「我厅里站着,五爷上来,不容分说就打,哪容我辩!」
萧干道:「你不是去上茅厕?」萧贵一时语塞。
萧任游往桌前一坐,斜眼睃过张炜问:「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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