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
萧肃康火起道:「我哪知你半点性子捺不得!」
正话间,薛京在帘外禀:「郭先生来见。」郭铭,萧肃康豢养的门客。他道:「请进来。」朝萧任游道:「你且回去,勿要再生事!」
萧任游怏怏出门,郭铭俯首作揖,他也不睬,甩帘走了。
薛京持壶斟茶,郭铭笑道:「来龙去脉我已知晓,这事怪不得五爷,是他落入萧云彰设得局,而不自知。」
萧肃康命薛京往厨房拿酒菜去,不动声色道:「先生请讲。」
郭铭道:「萧贵乃老爷迫他收下的长随,三位爷要插手他的商铺,他心思阴沉之人,岂会不知老爷打算?今日可谓一箭双鵰,借老爷的手,痛打萧贵,斩绝五爷退路,好局,甚妙!」
萧肃康道:「何必长他人志气。或是你多想,此事其中诸多巧合,很难人为。」
郭铭道:「萧云彰少年天才,十五岁入国子监,屡试头名,诗词歌赋制艺,难出其右,这点巧合又算甚!」
萧肃康不以为然:「你太抬举他了。」岔开话题问:「沈牧之事,办得怎样?」
郭铭回道:「已稳妥!」
薛京拎了食盒丶一坛竹叶青进来,揭开食盒,拿出一碗糟鸭,一碗煨稀烂的蹄膀。俩人吃酒对饮,郭铭问:「旻少爷的婚约,老爷怎生打算?」
萧肃康道:「孽障东西,好话歹话,说得我口舌生焦,一味油盐不进!」
郭铭道:「看来旻少爷,对林小姐颇为动情,君子有成人之美,老爷就成全他了吧!」
萧肃康道:「胡闹!仕途与美色,孰轻孰重,只有无知小儿,才要美人,不要江山。」
郭铭笑道:「老爷执意如此,我倒有一想,解铃还需系铃人!」
萧肃康说:「何意?」
郭铭道:「你再硬劝,反倒父子离心,生出罅隙。旻少爷的婚约,当年由老太太所定,要解,也应由老太太去解!她一向以大局为重,理应不会拒绝。」
萧肃康听了觉得有理,举盏笑道:「先生高明!」酒一直吃到三更,方才各自散去。
且说萧贵被抬进宿房,趴于床榻之上,不能动弹。萧勤丶萧书,萧画,福安,连那薛忠丶薛诚丶薛全等一众都来瞧热闹,萧贵指着薛忠三人大骂:「你们故意下狠手,待我好起来,定要你们好看。」
薛忠忙道:「错怪我等,我们做粗使活的,力气大,手脚笨重,打你屁股时,已暗暗手下留情了。」薛诚,薛全叠声附和。
萧书问:「老爷打你作甚?」
萧贵无论怎么盘问,闭紧嘴,只是不答。
萧干手捂屁股,龇牙咧嘴进门来,薛诚指着道:「哥儿也被打了十棍。」
萧书问:「为何也打你?」
萧贵急道:「不许说。」
萧干偏说:「晌午我和萧贵,随九爷去怡花院,吃酒听曲。」
众人惊叹:「竟有这等美差!」
福安笑问:「怎地乐极生悲了?」
萧干道:「九爷和妓儿在房内,我和萧贵守在门外,这厮说去茅厕,却在楼下,被妓儿迷了眼,可巧被五爷逮到,五爷不晓他已跟了九爷,以为偷跑去的,他定是强辩,五爷揪着耳朵,连拖带拽上楼来求证。」
萧勤道:「我说你们打他屁股,怎么还撕耳朵?」众人笑了。
萧贵羞愤道:「不要再说。」
萧干继续道:「和九爷待一起的妓儿,是那花魁棠红,五爷也欢喜她,质问她为何装病不见他?」
福安笑道:「九爷每月三十两银子包的,不容再接他客,这是规矩。」
萧画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眼里只有银子。」
萧干道:「九爷说,我花银子包的她,她不伺候我,还伺候你不成,你若出得起,我让给你便是。」
萧勤道:「五爷那爆脾气,还不得打起来。」
萧干点头道:「确实打起来了。」
薛诚问:「谁打赢了?」萧干只笑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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