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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退去H(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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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冲刷过身体时,她听见卧室传来摔门声。

翌日课堂上,MissCarter发还上周的国际法报告。

司遥翻开满是红笔批注的纸页,顶端鲜明的98分被划掉,旁边写着“参见第17页注释”。

罕见的失误。金发教授意味深长地看她,你漏分析了1998年跨国企业仲裁案的特殊性。

后排传来熟悉的嗤笑。司遥不用回头也知道方闻钰正转着钢笔——他惯常的小动作,每次觉得有趣时就会这样。

下课铃响,她迅速收拾笔记本,却在走廊被Lydia拦住:模联的议程表…好友突然噤声,目光越过她肩膀。

方闻钰的声音贴着她耳后响起:1998年案例的关键在于管辖权竞合。

他将自己的报告拍在她胸前,99分的数字刺眼地亮着,需要我教你吗?

司遥攥紧拳头,纸张边缘在她掌心勒出红痕。

她转身时挂上完美假笑:不如先教教你自己——指尖戳向他胸口,怎么在辩论赛别被牛津代表问到哑口无言?

方闻钰眼神骤冷。他们额头几乎相抵的对峙引来周围学生的侧目,直到物理老师高声催促进教室。

午餐时间,司遥独自坐在图书馆角落,面前摊开的《宏观经济学理论》久久未翻页。

手机震动,方温羽的讯息跳出来:“听说你们选了不同大学?谈谈。”

她锁上屏幕。窗外开始下雨,铅灰云层压得很低,像某种具象化的预感。

放学时雨势转大。

司遥站在校门廊柱下翻找折迭伞,突然被阴影笼罩。

方闻钰撑着黑伞,袖口沾着水珠:车抛锚了。

他语气僵硬,司机说要半小时后到。

雨幕中,他们保持着微妙距离并肩而行。路过咖啡厅时,电视正播放财经新闻:“…跨国企业人才回流趋势加剧…”

方闻钰突然停步:你知道上海分公司去年营收增长37%。

司遥盯着橱窗反射中他模糊的轮廓:你知道LSE的毕业生平均起薪是剑桥的1。2倍。

雨滴在伞骨上敲出密集声响。方闻钰转过脸,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她:所以这就是你要的?钱?

那你要的是什么?司遥反问,方温羽挑剩下的位置?

伞柄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会把伞摔进水坑。但最终他只是冷笑着点头:行,周末的模拟联合国见真章。

他们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司遥走进地铁站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的伞始终没有打开。

深夜的书房,司遥对着笔电修改模联提案,萤幕右下角不断跳出方闻钰的讯息提示。

她点开最新一条语音,他带着明显醉意的声音传来:…你那套自由市场理论根本…嗝…站不住脚…

正要关闭视窗,下一条文字讯息突然映入眼帘:“1998年案例的关键是企业属地主义的崩溃,就像我们。”

司遥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文档光标持续跳动,最终她只回复了简短的论文页码:“P。214注释3”

楼下传来大门开关的声响。

十分钟后,她的房门被推开,方闻钰带着威士忌的气息压上来,湿润的舌头舔过她后颈:…该死的中国代表…

司遥在被他扳过下巴亲吻时尝到浓烈酒味。她扯开他皮带的动作近乎粗暴,而方闻钰撕破她丝质睡裙的声音像某种宣战公告。

当他咬着她肩膀从背后进入时,司遥抓着床头的手突然碰到硬物——他的手机亮起,锁屏画面是方温羽刚发来的讯息:“爸说最迟明年六月。”

她闭上眼,在剧烈撞击中将脸埋进枕头。方闻钰的汗水滴在她脊背上,烫得像熔化的铅。

窗外,泰晤士河上的货轮鸣着长笛驶向入海口。而他们在彼此身上留下的印记,终究会像所有潮汐般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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