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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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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风,裹挟着丛间不知疲倦的蝉鸣,一阵长一阵短地钻进窗棂。

白日的暑气已经褪去,此刻,新家的房内弥漫着一种慵懒的,独属于晚间的清凉。

月芽正毫无形象地在新床上滚来滚去。

这算得上是新家里让她最满意的物件了。

前主人不愧是个靠手艺吃饭的木工匠人。

这张大床选料扎实,用的是上了年头的老木,色泽深沉温润,触手厚重结实,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浮感。

任她如何打滚翻身,都不会有太大的动静,稳稳当当的,叫人心安。

月芽滚到床铺中央,凉席清爽,薄毯柔软,还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干净又蓬松,她把小脸深深地埋进去,嗅吸一口,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餍足的狐狸昏昏欲睡,趴着身子,意识朦胧,股间一根蓬茸的狐尾摇摇晃晃地现出了形状,雪白的长毛甩来甩去地给主人驱蚊扇风……

半掩的房门传来“吱呀”轻响,月芽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觉得梦里似乎有人在拉自己的手,那人的指尖有粗糙的茧子,磨得她皮肤发痒……

月芽瞬间醒了神,一个激灵,身子猛地坐了起来。

“你、你……”受惊的狐狸抱着毯子,眼睛瞪得圆圆的,直愣愣地瞧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吓到你了?”男人有些抱歉,垂了垂眸,唇边勾着一线温柔,低头继续往她手腕上的伤疤抹药。

他给她上药时有个习惯性的动作,会边抹边对着伤痕轻轻吹气,尽管月芽早就不觉得疼了,但他还是会哄孩子似的安抚,让她乱跳的心慢慢平复。

原来是来给她上药的。

月芽快速地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阿巳…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她不放心地试探了一句。

萧巳微抬了抬眸,眼底荧光流转,看见的是她睡觉总不老实,爱翻来滚去,把衣裳都扯松了些。

半开的领口内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肤,胸口隆起的圆润上沿处,有一小块淡粉色的痕迹,可能是蚊子咬的包。

该给她点些驱蚊的香了。

他这样想着,喉结轻微地上下滚动了一圈,又很快低下头,意味不明地反问:“我能看见什么?”

“没、没什么……”月芽心想他神态自然,应当是什么都没看见的。

只见他此刻换上了一套浅色的中衣,衣襟和腰带都很整齐严肃,只鬓角的发还有些潮意。

自她手受伤后,他每次帮她烧水沐浴,自己都会跟着出一身汗,此刻显然也是刚洗浴完毕,发上松松地系了一根鸦青色的长带。

随着低头的动作,发带垂落至他挺拔清瘦的肩线,轻轻贴住脖颈,衬得那一截皮肤光滑白皙,仿佛泛着玉一般的温润光泽。

像个优雅的贵公子呢。

可她再要往下看,那衣领便将他的身体掩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防谁!

月芽有些气闷地盯着他领口瞧,瞧他锁骨中间那个凹陷的窝儿,像一处天然的、微妙的小潭穴。

潭中没有水,但足够幽深,随着他颈部的转动或呼吸之间,轻轻起伏,明暗变幻。

诱着人想伸手去戳一戳,或者直接扒了那碍事儿的衣裳看个全便是最好。

月芽咽了口唾沫,心中默默地念叨着: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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