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窗(第1页)
真香定律———
一晚上的虚与委蛇让沈恬有些许负罪感,明明是他包奕凡一次次负了自己,现在弄得好像自己亏欠了他什么似的,说白了确实是包母对自己太好了,完全把她当女儿对待,本来从小就缺少母爱,这怎能令她不窝心。
还好明天是周六且不加班,整理一下心情想想之后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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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庄园
安迪向谭宗明汇报完工作,拿着车钥匙正准备从谭宗明家离开,却顿了下脚步,有些话似乎在嗫嚅着。洞若观火的谭宗明自是看的明白,无非是关雎尔的事,可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对对方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放松舒适?是清淡如水?
想来也是可笑,他这个年纪虽然在商场上早已如鱼得水,可感情方面从未想认真过。
于是,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却还没有个定数。
安迪笑笑摇了摇头:“你呀,总说我不懂感情,自己何尝不是一塌糊涂,玩世不恭的表象实则是内心空虚,老谭你需要一个灵魂按摩师。”说罢,定睛地看着他。
“灵魂按摩师?”
谭宗明看着她,扬了扬眉毛,嘴角泛起一抹暗淡的笑。
他倒是清楚自己要的不是相敬如宾,不是宜家宜室,而是真的喜欢。谭宗明拥有的东西太多,但珍惜的人太少。他心里有过安迪,但比喜欢更多的是珍惜。安迪那样的背景又难得的单纯,与他在同一所大学,在金融界驰骋。他常常觉得自己已经掉入了声色犬马,可转头看看,安迪还在。
那是一种安定。
他们那时候在哥伦比亚大学,安迪不知道他是“谭家人”,她是他在国外唯一一个平等的朋友。
谭宗明摸过桌前的一盒烟,缓缓点起,烟丝萦绕时,手机突然想起,是老严打来的语音:“干嘛呢?老谭”
“在家,对了正要和你说,帮我查一个叫魏渭的人。”
电话那头只顿了半秒便应下,老严撇撇嘴,没想到谭宗明对他这个女同学如此上心,先是从美国请回来,现在又调查人家私生活,罕见。
揶揄他道:“你这是什么情况?”
谭宗明深吸了一口烟,混着白雾启唇:“只是单纯好奇。”
老严扯了个笑,没再问什么,手继续扒拉着戏服,突然想到:“对了,麻烦老赵把我上次拉你家的那套梨园行头送过来,晚上戏园里有演出。”
“你说你这个老东西,让你陪我出来喝杯茶没空,天天泡在那园子里,你听得懂嘛?!几时有了这爱好,怎么,还想来段老夫聊发少年狂”
“唉,你别说,这国粹就是国粹,越琢磨越喜欢,要不过来坐会?”
“位置发我。”
“嘿,你今天真闲。”老严哼笑一声,这人平时可怎么请都不过来。
老严投资了一个民间戏社,都是一群喜欢戏剧的人自发组成的艺术团体,年龄参差不齐,彼此不问是做什么的,不聊工作上的事不聊生活琐碎,只为了共同爱好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好不自在。
谭宗明早就知道他有这爱好,可这不是他的爱好。小时候就总听家里的长辈听戏哼曲,他只觉得蜩螗羹沸,这会不是老严三番五次的拍案叫绝,他懒得去一趟。
夜幕降临演出开始,院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古色古香。老严特意给谭宗明安排在了二楼暗处的vip位置。
两人细细品着上等普洱,静听着流水拨清韵,古槐弄清风。怎般惬意!谭宗明倏然觉得身心放松,卸下了疲惫。
戏听了一场又一场,迫使自己欣赏下去,可就是志不相投。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抬腕扫了眼手表,八点还有个视频会议,准备起身离开。
老严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听的尽兴,手指一直跟着戏调节奏打着拍子,嘴里哼唱,无心理他。
谭宗明看了他一眼,示意要走,刚要挪步子,被戏台上的一声唤住了脚步,抬眸望去,台上那人如画卷上的七彩佳人,如浮游天地间的精灵,青丝墨染,飘逸沁人,若仙若灵。
那花旦唱的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