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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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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句谢谢就好,但季舒不知如何回答。视线从玻璃窗中抽离,她看向他时已是面容平静,“我们要不要回去?”

“生气了吗?”

“没有。”自己都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反应,季舒只能用理性来应对不知所措,“溜出来太久不好,特别是你。”

对于她突然的抽离,方恺再次确认着,“真的吗?没有生气吗?”

“没有人会因为赞美而生气。”季舒笑了下,“你是老板,翘班了不需要跟谁解释。我不行,好不好?”

从她口中听到好不好,似是无奈,又像是安抚,方恺相信了她,“好吧。”

跟随他走出房间时,季舒心中有些失落。要离开的是她,感到后悔的也是她。

相处太过短暂,其实权力的作用极其有限,他都不能要求她多陪自己一会儿。但是,如果唯结果论,他只求目的不问过程,那是不是可以使用权力,毕竟这只是一种工具。

方恺想起外边的露台,前边有通道可进入,“陪我去露台抽根烟?”

脚踩在地毯上,季舒心中却是烦躁,她根本不喜欢闻烟味,他这虽是疑问句,但又是一句命令,她转头看着他,“你需要我的回答吗?”

看着她压抑着的不耐烦,像是对他极其厌恶,方恺没经思考就回了她,“不用了,走吧。”

回答过后,她不再说话,他也不敢再轻易开口,怕火上浇油。

两人沉默地向前走着,面色都不好看。若是被同事遇见了,保不准认为公司出了紧急情况,需要立刻结束聚会,投入工作。

方恺同样在克制着对自己的不耐烦,那一句心底的想法,他不应该在那种场景下说出口。太过直白,让两人的相处迅速结束。

可转过弯经过回到宴会厅的过道时,思维随着视角的转换而变化,方恺忽然意识到了她回答的不对劲之处。

如果她只将自己当上级,她不会拒绝。

她当然有权力拒绝,但那句几近反问的疑问,是不正常的。

宴会厅的大门就在前方,季舒朝着她所熟悉的安全地带走去时,忽然听到了他笑了声。她转头看向他,他并没有在同谁打招呼,只是看向了自己。

“怎么了?”

方恺没有回答她,直到走到宴会厅前,他为她打开门,在她穿过他身旁时,低下声说了句话。

“我保证,不会在你面前抽烟。”

安静与喧嚣仅是一门之隔,脚步踏入宴会厅时,听着耳旁热闹的应酬声,季舒仍是懵的。直到听到那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怎么可以犯这种错?面对这种问题,她怎么可以允许自己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反应变慢之时,身旁的人已经越过她而往前去,像是无多少私交的老板与下属,他对她无需主动打招呼。

已经犯了一个大错,责怪自己到无以复加时,季舒只能将错怪在酒精上,对于来劝酒的,她冷脸拒绝了。懒得多应酬,她看到离开前畅聊的同事时,赶忙主动打了招呼,再续上此前的聊天。这很省力,她只需频频点头,再适当提问,对方就能讲好久。

而再次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时,她刻意避开着不看。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方建伟颇有兴致,没有提前离开,直到聚会的尾声,才对方恺说了要走。而他的酒,大半都是方恺挡下的。

喝了很多,可方恺仍是面色如常,交流时思维在线,估计除了让他改模型时脑子会反应慢点。听到他哥说要走,他立刻喊来助理,确认着司机几分钟后到达。

虽然他哥说着不用麻烦,但方恺还是同助理一起,陪同着他哥回到酒店房间,毕竟生过病,还在恢复中。房间内的床单与枕头已更换,方恺给他倒了水,聊了几句,等着他歇下时,自己才离开。

方恺回到自己房间后,就去冲了澡。这是他的习惯,应酬过后,不论多累,都不会多歇,立刻就得去洗澡。

而他躺到床上,闭上眼时,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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