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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回,把她的微信都给删掉了。
“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任舒声音含糊不清,带足醉意。
“什么?”
厍凌结束聚餐回了家,黎淮之前段时间出任务刚回来,解决了一个很久没破的连环杀人案,劫后重生,又恰好几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便一起聚了聚。
厍凌看了一眼打过来的一长串手机号,没记错。
在任舒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厍凌听出来她喝了酒,听声音喝得不少。
“你喝醉了。”
厍凌瞬息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书房书桌上,准备五分钟之后的跨国会议。
还没打开邮件,手机重新亮起。
厍凌颦眉接听,这次任舒没吭声,只有些许浅浅呼吸声。
任舒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眼泪一直往下掉,浸湿了眼下一小块布料。
“知道我是谁吗?”
“厍凌。”
声音里的含糊不清明显带着醉意。
厍凌一时没吭声,给林鸣谦发了消息让他总结会议纪要给他。
对方发来消息,有些惊恐:【你有什么事?这会你不开?】
申城分部由亚太区总负责人林鸣谦汇报总结年度运营情况跟财务表现以及风险合规,申城即便沿海却并不被董事会看好,入驻一年也还在调整区域策略跟资源分配。
【私事,有我没我都不影响公司年度情况。】
厍凌又提醒:【你应该清楚明年年底之前我会回纽约,下次开会我也会成为质疑你管理策略的一员。】
林鸣谦如临大敌,厍凌就这么把重担扔他身上了,董事会那群人一群老狐狸,少不了各种不满跟质疑。
【行……】
厍凌捞起手机去客厅喝了杯水润嗓。
一边闲散问:“你室友呢?”
“睡着了。”
任舒声音低闷,又倏然说,“我妈妈,以前很,宠爱我的。”
“怪不得你这么娇气。”厍凌靠着吧台,看着窗外夜景,天空还有星星。
任舒抱着床上的抱枕,每个动作的速度都很慢,像是一只小蜗牛。
在寂静的夜里,她说话声音极低。
“我很娇气吗?”
厍凌这辈子遇到的人之中,从没见过一个刚毕业因为深夜下雨在便利店打不到车害怕,给远在外地母亲打电话求救的人。
怎么不找警察报案?
“没有吗?”
任舒脸颊贴着枕面,眼泪快把那一块的布料都给浸湿了,他声音里的淡漠跟冷硬让人受不了。
原来她是这样的吗?
“对不起,我太娇气了。”
听出她声音真实夹杂哭腔的低闷跟委屈,过了会儿,厍凌语气变得清和,放缓的声调内似乎沉了口气说:
“娇气没什么不好,也没有人能定义你是什么人,我的评价只能表现出我是什么人。”
“你也娇气吗?”
喝醉酒的人说话都这么没逻辑?厍凌想到黎淮之离婚,想起林鸣谦跟前女友三天两头的吵架后灌酒,确实挺没逻辑。
“对。”他此时也没逻辑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