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次听说(第2页)
路星川说:“你欠我一个解释。”
施南笙说:“我什么都不欠你。”
路星川气极反笑,他不能跟她在大马路上争吵,于是拽着她往前走,想要寻找一个不会被拍的私密空间,比如饭店包厢或者酒店房间。
施南笙当然不会乖乖跟他走,她使劲挣脱他的钳制,即使伤上加伤也在所不惜。
那只手从他手中抽走的瞬间,路星川感觉到掌心蹭上了些许黏腻,他以为是汗,可垂眸一看,却是鲜红的血。
他再一次擒住施南笙的手腕,强迫她把手抬起来,只见中间三根手指破皮流血且红肿得厉害,而小拇指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这明显是被门夹了,而且伤口如此新鲜,说明刚受伤不久。
路星川止不住地心疼。
六年不见,她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
江以桢骂得对,他真的一点自尊都没有。
为了隐藏心迹,路星川发挥演技,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施南笙,你在对我用苦肉计吗?”
“路星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施南笙反过来嘲弄他,“就算我要卖弄心计,对象也不会是你,而是周正午。”
路星川意识到他在自取其辱,却无可奈何,一想到她这些年有可能过得很不好,他就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僵持少刻,路星川说:“我送你去医院。”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不迭——重逢那天他暗下决心,绝对不会表现出丝毫对施南笙的在意,可他的行为却和意念背道而驰。
他只能自我开解,今天是特殊情况,因为施南笙受伤了,他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不去。”施南笙冷硬地拒绝。
路星川置若罔闻,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强行把施南笙塞进后座,紧跟着上了车,对司机说:“去中心医院。”
两个人扭头看着窗外,不约而同地保持缄默。
到了中心医院,下车前,路星川把帽檐压得更低些,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口罩戴上。
挂了号,拍了张X光片,等了半个多小时,结果出来了,所幸没骨折,只需处理一下外伤即可。
整个涂药和包扎的过程,施南笙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痛觉,路星川在旁边看着,始终眉头紧锁,心里滋味难明。
从医院出来,施南笙径自往地铁站的方向走,路星川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尾随。
上了10号线,三站后换乘7号线,再坐三站后出站,在导航的指引下步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小区门口。
施南笙驻足,摘下一只耳机,转身看着路星川:“别再跟着我了。”
“你跟谁住在一起?”路星川问。
“和你无关。”
“有人照顾你吗?”
“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我有话跟你说,方便去你家坐坐吗?”
路星川知道,这么做无异于把自尊扔在地上任她践踏,但有些事不问清楚他真的会疯。
施南笙掏出手机看看时间,16:48,距离室友们回来还有一两个小时。
她继续前行,路星川快步跟上。
进了家门,施南笙说:“不用换鞋。”
路星川取下口罩,他捂了一头汗,急需洗洗脸,于是问:“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施南笙抬手一指:“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