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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云羌往卧天(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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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柳记医馆被查出来掌柜夫人中饱私囊,账上亏空,都贴补了娘家人。

……

第十天,柳茯苓回了柳记医馆,作为柳记真正的继承人,她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医馆。而那只会蝇营狗苟的谄媚学徒,被除去了柳姓,其继妻幼子,与柳家无半点干系。学徒此时仍在狱中,他不知道,等他出了牢狱,会发现柳记已经不再是他的柳记。

不过他恐怕是没机会见到了。

柳茯苓回了柳家,卖了路家宅邸,将账上的亏空填了。

她的继母和弟弟试图鸣冤击鼓,状告柳茯苓不孝不悌。然而柳茯苓反手告了一桩陈年旧案,那是医馆的老伙计从柳茯苓的母亲曾经喝的药渣里,发现了乌头。

众人于是又想起,柳记老掌柜的独女,柳茯苓的母亲,素来身体健壮。小时候她甚至冬日在院里的秋千睡了一夜,不见风寒感染。然而嫁了人,她却成了一个病病怏怏的药罐子,产后更是卧病不起。

柳掌柜的夫人花容失色,而那蠢儿却仍然狺狺狂吠。他不知这些陈年官司,他只知道父亲许诺柳记医馆将来是他的,却叫他这从小不受父亲母亲待见的姐姐夺走,这岂能不叫他眼红。

在公堂上,当着挑衅不断的蠢儿与花容失色的继母的面,柳茯苓微笑着拿出了一叠泛黄的信纸,信纸边缘是焦黑的痕迹,像是从火中抢救的。

继母神色不解,随即大惊失色。

信纸被呈到镇遏使面前,是这继母的字迹,在信纸中,她向她的哥哥要乌头,说郎君答允,待这原配死去,便娶她为妻。

其兄非常疑虑,不肯给药,她就说自己已有身孕,若是事不能成,她将不容于世。

这继母原先留着这些过往书信,是提防学徒事后翻脸不认人,因为她与学徒既然谋划了杀妻之事,难保学徒将来与她离心,不会故技重施。

谁曾想如今对簿公堂,这些曾让她高枕无忧的信纸,成了她与学徒共同的催命符。

惊堂木拍下,继母与学徒被判处秋后问斩,他们的儿子不知者无罪,但家产本是柳家的,与这异姓学徒无半点瓜葛,其男儿更不许染指柳记。

蠢儿一番作为,却眼见着父亲母亲纷纷被捕入狱,自己昔日故友见自己时更是鄙薄。

路家杀妻案才过不久,那时兴的路商杀妻与二娘重生戏本子还在热映,便又添了学徒杀妻的话头。且路元通乔庄易服,伪作行商,而学徒为讨岳父欢心不惜将父母赐姓更改,一时间二人成为众人笑柄。

在众人的风言风语中,蠢儿不堪其扰,又见从前瞧不上的姐姐雷厉风行,义诊一月,以挽回柳记医馆口碑。这巨大的变化让蠢儿承受不住,于是销声匿迹,再无踪影。

离开那一日,镇遏使亲自送行,还特地为一行人准备了马车。师爷在一侧将两份路引双手奉上,褚筱与镇遏使等人寒暄。

柳茯苓从百忙中脱身,对溪山千恩万谢。

她知道溪山所作所为,都是给自己出气以及撑腰。

溪山任由柳茯苓躬身,笑道:“今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柳茯苓心如暖溪,她应:“我明白。多年来承您照顾,我谨记在心。”

溪山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某人,摇摇头:“我没照顾你什么。而且我也要谢谢你,那时候我满心怨愤,觉得世上尽是坏人,你的存在对我来说也是慰藉。”

“不说这些了,我听说你打算离开云羌,想好之后要怎么办吗?”

再次面对这个问题,柳茯苓已经不像面对褚筱时那么茫然了,她神色坚定道:“一月后有队行商,要去中原洛安,我决定随行。”

溪山问:“以什么身份?”

柳茯苓道:“郎中。”

溪山又问:“月行怎么办?”

柳茯苓温柔地笑了笑:“自然是要带上的。我亏欠她许多。”

虽然不再受到梦魇侵扰,但柳月行终究是受到了影响,她的攀爬行走、坐卧能力,远远不及同龄的孩子。前不久她叫了娘,这是她第一次能够开口说话,柳茯苓已经非常满足了。

溪山十分欣慰。

有了马车,几人赶路舒适了不少,虽说是游历,但总不能天南海北晃悠。所以褚筱决定向南行。

走了十数日,总算遇见了一个小镇,方孺意实在受不了风餐露宿,坚决要求在卧天镇停留几日,于是褚筱让几个人在马车上待着,自己上前与官兵交涉。

褚筱回来时面色有些凝重,她说:“卧天镇有些不对劲。”

溪山点头:“我也觉得。”

方孺意歪头:“啊?”

溪山笑了,正要点拨她几句,只听城门口一声怒喝。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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