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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农场都回答没有,那她就表示遗憾,然后划掉。
如果对方说不能接待采摘游玩,她就会问:“我最近在找工作,请问农场可以接受华人雇员吗?”
她不问对方有没有岗位,这样对方就会直接回答她能否接受。
如果不能也被她划掉,如果能,她就问农场是否有其他华人雇员。
这一通操作下来,名单里只剩下三家农场,日期也到了九月十九日。
还剩四天。
除去往返交通时长,也就剩两天。
两天,她要尝试跑三家距离不近的农场,还有可能功亏一篑。
而且现在已经开学了,就算跨了一个周末,至少也要逃学两天。
天呢。
这太疯狂了。
从小到大,她连一节兴趣爱好班都没缺席过,更不用说逃学了。
好在大四已经没什么专业课了,大家都在忙论文和考研,除了论文导师有可能找她,别人或许大概不会注意到的。
购票平台显示出京市飞往旧金山的航班,每个时长都在十二小时以上,如果最早的话,她今晚就可以走。
童安鱼紧张得嗓子发干,心脏跟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样。
点击,付款,机票付款成功了。
买都买了,大不了就当再去旧金山玩一次,而且她爸有那么多企业家朋友在旧金山,她哥也在北美,这还不是轻轻松松?
她立刻回宿舍打包行李,跟室友说有事要回家,跟爸妈说有事要在校,然后利索地打车直奔机场。
京市时间周六下午三点,童安鱼降落在旧金山。
她订了五星酒店,提供机场接送服务,等抵达酒店,已经下午五点。
再过一会儿天都黑了,今天肯定是去不了农场了,她在酒店草草吃了顿自助餐,然后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让酒店帮忙雇了个司机,开车前往第一家农场。
这是一家种植橄榄和树莓的农场,人烟稀少,平原辽阔。
她见到了农场里的华人雇员,攀谈几句,排除了对方是林淮叙母亲的可能。
再反复确认这里只有一位华人雇员后,她彻底划掉了这个选项。
紧接着又奔向第二家农场,这位华人雇员只有三十五岁,怎么也不像能生出林淮叙来的。
她有些懊恼没在电话里问清楚。
此时天已经近黑了,再将车开回酒店还要三个小时,今天也只能到这里了。
第二天她又起了个大早,司机已经等在酒店门口。
最后这家农场是距离最远的,单程就要开四小时,如果这个还不是,那就没希望了。
她的目光落向这家农场的名字——OliveVistaAcres。
颠簸到中午十一点,她终于抵达了这家位于山坡上的橄榄农场。
今天天色极好,白云绵绵叠叠,天空压得极低,山谷里飘来徐徐的清风。
她走进农场,说希望可以在这个成熟的季节,采摘一些橄榄。
正在修剪花枝的女人放下手中的剪子,向童安鱼望来,风吹起她乌黑的头发,露出一张极具东方美感的面孔。
不知为何,童安鱼一看到她就有种强烈的直觉,找对了!
女人走过来,擦了擦手上的灰,用很生涩的英语问她:“中国人?”
童安鱼嗓子紧张地发不出声音,只得僵硬地点点头。
女人换做了汉语:“我们这里是不开放采摘的,不过你是中国人,我可以送你一些,跟我进来吧。”
童安鱼忘记说谢谢,同手同脚地跟她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