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页)
严奂说:“算了吧,吃点面包。”
他们在超市买了一瓶花生酱和一瓶蓝莓酱,谢修南喜欢把两种酱均匀地涂在一片面包上。他说,这个叫二分吃法。
严奂:“……你是有够无聊的。”
谢修南一听这话,就笑:“不无聊啊,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无聊。”
偶尔严奂会听歌,听一个小时,谢修南就准时准点地让他休息一会儿。
晚上的时候,严奂喜欢裹着他的毯子睡觉,他的毛毯上面有一只超大的海绵宝宝。
“我会唱这首歌。”谢修南看着海绵宝宝,突然说。
严奂背对着他,说:“求求你别唱了。”
谢修南偏要唱,严奂抓狂地捂住耳朵,头也不回地伸出手想打他,谢修南睡在他的对面,也伸出手来,两个人温热的指尖碰在一块儿,又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挪开。
接着,夜色降临,只留下无数的空白。
终于,火车穿越了华北平原。
严奂和谢修南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谢修南早上睡得迷迷糊糊,后脑勺有一小撮头发微微翘了起来,怎么都压不下去。他只好苦着脸,让严奂用矿泉水帮他按了按。
严奂:“……你又不用去相亲的,这么在意做什么。”
谢修南激动地说:“不一样啊,我们马上要去的地方是首都!”
严奂推着行李箱,无奈地说:“好了好了,下车。”
北京太大了。
花花世界,让人乱了眼睛。
跟它比起来,严奂和谢修南就像是两个灰头土脸的农民工,一下车,就陷入了一个别人精心编织的梦境里。
严奂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
在北京,他们在胡同里订了一个还算便宜的青旅。上下铺,八人间,即使这样,严奂和谢修南也快要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严奂很不喜欢这里,他觉得北京像是一个巢穴,一个巨大的工厂,一个让人停不下来的地方。青旅在胡同深处,严奂和谢修南一路走过去,遇上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他们的房间里,有一个正在找工作的毕业生,夏天毕业后他一直在疲于面试,却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严奂对面的那张床单看起来已经黑得变了一个颜色,上面的各式污渍让严奂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张床铺是一个男人在长租着,已经在这儿住了快半年。还有一个据说一直在生病的姑娘,来北京看病,看到没钱了,只好住在这里。每天早上,她都要煮药喝,她一煮药,整个房间都染上了那股浓烈的药味。
谢修南一开始不愿意住进去,他也不希望严奂住进去。
严奂说:“真没钱了,不住这儿就要睡大街。”
谢修南才说:“明天去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