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页)
金夜明已经将岑雩从地上拽起来,抱在大腿上。见状,他阴阳怪气道:“孟二少这也太不小心了吧,张新,赶紧喊个服务生过来,给孟少处理下伤口。”
包间里五光十色,镭射光照在面前那一张张脸上,让所有人的面孔都显得怪异可笑,孟鹤兮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他竭力将自己的目光从岑雩脸上收回来,站起身:“不用了,就是手滑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出去抽根烟。”
金夜明发完了疯,恢复成了个正常人,怜惜地吻了吻岑雩的额角,将周围的血迹吻去,冲孟鹤兮笑道:“那请便,不过孟二少可要快去快回,等下我们还有精彩节目。”
孟鹤兮点点头。包厢门被合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涤去,脸色变得阴鸷无比,走到洗手间门口时,终于憋不住,一拳砸在了墙上。
他心里十分清楚,金夜明这狗东西今天突然对岑雩发难,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他们两个以前就不对付,现在对方就是要借岑雩踩他的脸。
而他之所以会和金夜明结下梁子,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岑雩。那样一只漂亮的狐狸,谁不曾觊觎,谁不想拥有,哪怕这只小狐狸已经被打上了别人的印记,而那人还是他们轻易得罪不起的主。
金夜明就是其中一个。他手段龌龊,岑雩不搭理他他就背后使阴招,孟鹤兮知道后就揍了他一顿,之后金夜明就恨上了他,连带着也恨岑雩。
所以孟鹤兮根本不敢想象这五年里像今天这样的事发生过几回,私下里那人又遭过怎样的罪。
站在洗手间门口,孟鹤兮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半包烟的时间里,他脑子里转过很多个念头,想的最多的是要不要直接冲进去将岑雩抢出来。
抢出来,带去Y国,再也不回来了。岑雩如果乖乖跟他走就最好,如果不乐意,那他就把人锁起来,锁在床上,或者真的给他打造一只金笼,把人关里面,哪里都不准去,只能留在他身边。
不管岑雩是爱他还是恨他,都无所谓,总之他们得那样纠缠一生。
这是最好的办法。
早在五年前他就给岑雩打上了烙印,这只小狐狸合该就是他的,永远都该是他的。
姓金的算什么东西,凭他也配作贱岑雩!
可最后,孟鹤兮什么都没做,抽完最后一根烟后,他慢吞吞走回包厢,正要推门进去时,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岑雩正跪在金夜明脚边,脑袋枕在后者大腿上,是个乖顺又臣服的姿态。
那双漂亮的眼眸正巧对着门外,和站在门口的孟鹤兮遥遥一望,孟鹤兮心头剧颤,身体几乎站不稳,而对方只却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收回目光,视他为无物。
——这不是我的小狐狸。
——我的小狐狸永远不可能这个样子。
犹如一只被戳爆的气球,孟鹤兮忽然没有了再踏进这间包厢的勇气,捏了捏拳头,转身大步离开了。
【暗色】。
“帅哥,一个人啊?”孟鹤兮刚坐下没五分钟,正慢吞吞地吃着一块蛋糕,有人突然靠过来。
他今晚酒已经喝得够多了,脑子逐渐变得迟钝,掀起眼皮看了眼来人,“是你啊。”
对方显得很惊喜,语气雀跃:“你认识我?”
孟鹤兮指了指舞台,大着舌头说:“你不就是前几天在上面打架子鼓的那个白毛么……”
“白毛?”那人更近地靠过来,双手攀上孟鹤兮的脖子,往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声道,“那你觉得我架子鼓打得怎么样?”
“挺好,不过……没有小狐狸好。”白毛身上的香水味很浓,孟鹤兮闻不惯这个味道,不高兴地皱皱眉,下意识往后避了一下。
对方却又贴上来,贴着他耳朵,气息暧昧,“是么,但我还有一样乐器更拿手,保证比你的小狐狸更好。”
孟鹤兮不服气:“我不、不信,我的小狐狸是最好的。”
白毛笑得不行,倾身凑到孟鹤兮的耳边:“那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试试?”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掌搭在孟鹤兮心口,语调故意拖得很长很慢,是显而易见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