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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以柠瞬间来火，又给裴然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炸开。在咬人这一方面，两兄弟真是殊途同归。

想到自己就为了骗点钱，竟然牺牲这么多，唐以柠心里委屈得不行，像是拧开的小水龙头，小声哭了起来，尽管忍耐，喉咙间还是溢出细碎的啜泣声。

唐以柠哭得很漂亮，裴然很想上去舔掉泪痕，这会他智恢复点，连忙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低声道歉，哄着人。“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忽然抓起唐以柠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自嘲和恳求：“是我混蛋，你打我吧，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低声下气，完全没了平日里那个毒舌投资人的锋芒，反倒像个做错事的丈夫，手足无措地哄着小妻子。这副模样，和最初那个冷峻毒舌的裴然简直判若两人。

唐以柠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愣了一下，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样子。

他抽了抽鼻尖，声音带着哭腔，像是控诉又像是撒娇：“你跟周野都是混蛋……”他顿了顿，抽泣着补充道，“你把我工资都给付完，不然我跟你没完。”

裴然连忙点头，语气轻柔得不像话：“当然，宝宝工作这么努力，我应该主动给你加工资。”

唐以柠这才稍稍止住眼泪，但依旧抽抽搭搭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声音带着几分软糯的抱怨：“你知道就好，我很辛苦的。”

裴然伸手从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他面前，“金额不限，你自己填，想写多少写多少。”

唐以柠愣了一下，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任务只要他骗到一千万就算完成，裴然一下这么大方，让唐以柠不敢拿了，毕竟剧情里裴然可不是善茬，为了恶心周野，主动把他给卖了。

唐以柠心里打起了鼓，手指在支票边缘轻轻捏着，纠结裴然是不是又有算计，最后咬牙，直接把支票甩裴然脸上，怒骂道：“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裴然自然听出唐以柠话里的防备，眼神微微一暗，他掏出手机，俯身凑近，“你要是担心，不如这样——你报个数字，钱立马到账，并且写明是自愿赠与。至于我有没有坏主意……你可以慢慢观察，嗯？”

唐以柠了咬唇，心里挣扎了片刻，犹豫地报了任务最低限度的金额。反正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他不想再跟裴然纠缠下去。

裴然毫不犹豫从私人账户转了，并且追加三笔两千万，每一笔都写清楚，无偿赠与。

听到任务完成提示音响起，并且发放进阶奖励，唐以柠小脸顿时涌上喜色，这钱真好赚。

裴然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嘴角微微勾起，语气轻松：“这下不生气了？”

唐以柠早就懒得跟裴然计较，瞥了裴然一眼，压着上翘的嘴角，故作冷淡地说道：“这是我大度勉强原谅你，没有下次了。”

“谢谢宝宝，”裴然低笑一声，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提要求了？”

唐以柠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生怕裴然又把钱要回去。

裴然已经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从容的模样，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不过，今天就算了，你累了，改天再聊。”

从餐厅出来，夜色沉沉，街边的路灯洒下昏黄的光晕，唐以柠眯了眯眼，试图在昏暗的光线下找到顾言深的车。夜盲症导致他的视力不是很好，尤其是在这种光线不足的环境下，看东西总是有些模糊。

裴然站在他身后，动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这么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唐以柠一愣，转过头来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和疑惑。裴然居然主动提出送他？他不怕撞上周野吗？

他张了张嘴，正要把心底的疑惑说出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喇叭声。

“小柠，要回去了吗？”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唐以柠瞬间听出这是顾言深的声音。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心里顿时涌上一阵紧张。

“不用，司机来接我。”

司机？

裴然眉头微微一挑，抬眸看向路边停着的车，车是高档的。男人的脸陷在阴影，看不清楚，但隐约能感觉到一股冷峻的气质。

裴然早注意到唐以柠穿的不是牌子货，还经常钱不够花的样子，一直好奇他把钱花哪了，原来是用在出行方面。专门请司机，倒也不算浪费，毕竟唐以柠长得好看，上单独走夜路回去，很容易被人拐走的，比如周野那个脏东西。

想到这，裴然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可语气还是缓和，“注意安全。”

坐进后座，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也隔绝了裴然那若有若无的目光。

顾言深从后视镜里看了站在原地的裴然一眼，眼神冰冷。

顾言深问，“他是你的客户吗？”

唐以柠犹豫下，点点头，“我想喝零点点的奶茶，麻烦等会停一下。”

“好。”

等红灯时，顾言深瞥了一眼，目光落在唐以柠的脸上。他的脸粉扑扑的，眼尾泛着潮湿的绯红，唇瓣微微红肿，嗓音也有些哑，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惨了，可怜兮兮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