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页)
“大哥不必担忧,我没事,一点轻伤而已。”
应慎初太了解这个义子弟弟的脾气,当然不会强行照料,只将长乐抱了起来,以免幼弟莽撞,再不小心磕碰到伤处。
首领太监一面为萧承起引路,一面恭敬道:
“小殿下,您这边请,快些坐到榻上去,御医即刻就来。”
早有宫人将殿内血迹等擦洗收拾干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又有宫人端来了洗漱的一应用品,等着伺候。
不刻,一众御医便鱼贯而入,太医院当值的都来了。
皇帝看向掌印太监凌洪,斥责道:“不过一点轻伤,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凌洪跟在当今圣上身边已有数十年,最会揣摩皇帝心思,当即便说:
“圣上息怒,奴婢擅自做主亦是无奈之举,圣上每每在人前要做严父,人后又担忧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到底该保重龙体。
小殿下伤成这样,若误判伤势,延误医治,影响以后用手,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哼,不管你们是装的还是演的,只要对阿起好,都行,都行!]
掌印太监为正四品官职,自然能听见应长乐的心声,只想着:小祖宗,你懂这个道理就好。
皇帝咳嗽了一声,也不言语,只认真看着众太医诊治。
应承起双手手掌白肉外翻,消毒缝合又上药,他却始终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从脖颈滚滚而落,也不曾皱一下眉。
[嘶嘶嘶,呜呜呜,看着就好痛,阿起,你真是个狠人,又狠又老实,就不会割轻一点,装装样子就行嘛,非得割这么深!
你那么喜欢用剑用刀,万一不能彻底治好,呸呸呸,肯定能治好……]
皇帝:臭小子,放心吧,你阿起哥哥自小受死士训练,死士首则,没有朕的命令,不能自残,他们就如同你家的桌椅,哪有桌椅敢自毁用途的。
耶律真珠见终于处理好,当即三连问:“可伤到筋脉,能否痊愈,往后用手可有影响?”
太医首领赶忙恭敬答复:
“圣上、可汗请放心,小殿下这伤看着可怖,但并未伤到骨骼经脉,只在皮肉,定能痊愈,往后也完全不影响用手,只是会留疤,臣等会尽量让疤痕浅些。”
众太医都在心里啧啧称奇。
他们行医数十载,执刀清创、刮骨、修复经脉等都是最细致的活儿,就算再慢都不能保证割透皮肉,筋都露了出来的情况下,却丝毫不伤筋脉,这是何等手法!
耶律真珠这才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帝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耶律可汗,如今你是见着了吧,可还怨朕不会教导?
这小孽障,脾气臭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其他都还不论,只气人的本事最大!”
耶律真珠无奈道:“孤知道了。”
……
众御医见不方便再留,嘱咐了注意事宜,当即行礼退了出去。
耶律真珠心知儿子不愿跟他们相处,有他们在,孩子反而更加休息不好,于是说:
“皇帝,应翰林在此照料即可,跟孤出去陪突厥王,莫要怠慢了贵客。”
皇帝有种被“反客为主”的荒谬感。
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但他心怀愧疚,自然也就不说什么,只令他们兄弟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