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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跟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一个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一个酸涩难耐,往上涌到鼻腔,弥漫着一股钝痛。
“——你凭什么说我?!”宝珍都不会凶人,也没有什么气势,声音都哑了。
谢怀铖听到那边被骂狠后急促的呼吸,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继续恶毒地攻击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你也别不乐意听,事实就是如此。说好听点你就是一个当摆设的漂亮花瓶,难听点就是被人拿捏玩弄的玩物,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不是傻子,可不会娶你,更别论沈肄南那样的男人,他以后娶了门当户对的人,对方要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有你好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沈肄南护着你,你也当不了沈太,你撑死了就是一个情妇,见不得光的小三。呵,说起这个,你现在又好得到哪去?不就是一个收了钱往男人床上一躺的鸡,说高级点,你跟那些妓女有什么两样,别再做你的春秋大梦!”
钟娅歆的嘴皮子没他溜,直接被骂哭了。
她胡乱摸着脸上的眼泪,揩着两只红肿的眼睛,呼吸急促紊乱,“谢怀铖,你滚!”
小姑娘直接挂断电话,手机一丢,趴在化妆台的桌子哭了。
…
沈肄南忙完手头的生意回到庄园,他没有回自己住的城堡,而是去了宝珍那边。
今夜值守的是玛丽和其他六位女佣,她见男人冒着风雪进来,赶紧上前,毕恭毕敬接过沈肄南的大衣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双手交叠于腹部,低眉顺眼汇报道:“先生,小姐今晚休息得格外早,我瞧着像是有心事。”
男人微微蹙眉:“几点?”
“不足八点。”
这确实是极其罕见的事,搁以前那小姑娘肯定要捣鼓一会才肯把自己哄睡着。
沈肄南推门走进宝珍的卧室,屋里的灯已经关了,黑黝黝一片,月色很暗,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离近了才发现被子里隆起一条蜷缩的轮廓,也不见脑袋。
闷这么严实,也不怕憋出问题。男人无奈,坐在床边,轻轻理了理小姑娘的被子,往下拨,想她把脑袋拿出来,结果察觉到一丝异样,看似隆起的一团很平静,但仔细一看,在微微发抖。
宝珍并没有睡。
沈肄南拿下被子,拂开盖在女孩面部上的发丝,一摸,满手的眼泪。
他一怔。
小姑娘缩在被子里,一直憋着声儿在那哭,眼眶红得有点肿,眼睛哭出血丝,满脸都是眼泪,压在脸颊下的床单都打湿了,氤氲出深色的痕迹。
第35章变态
此刻的宝珍可怜得就像没人要的流浪猫。
沈肄南把小姑娘捞起来,抱在怀里,嗓音温和沉稳:“怎么了?受委屈了?”
他的手指抹去女孩脸上的眼泪,湿滑,满手的水,也不知道躲在被子里哭了多久。
宝珍坐在他腿上,背后横了一条手臂,揽着她单薄的肩,宽厚的掌心轻轻拍着背脊,是稳重的安抚。
钟娅歆的鼻尖一酸。
“不哭了,跟沈生说,发生什么事了。”沈肄南今天很忙,去外地谈了一桩棘手的生意,处理完又马不停蹄赶回来,有关宝珍在庄园做了什么,又捣鼓了什么稀奇玩意儿,这些还都通通没有去了解。
小姑娘一听,哽咽就像打开的洪闸,一发不可收拾,她抽着气,带着哭腔跟男人告状:“谢怀铖骂我!”
她胡乱抹着不争气的眼泪,脑子里全是谢怀铖今晚说的那些羞辱话。
越回忆,越难受。
沈肄南皱起眉头,眼神冷了,但对待宝珍永远是温和与好脾气,“我知道了。”
他不过问原因,扣着小姑娘的脑袋枕着自己的胸口。
男人抱着她,摸摸脑袋,又低头亲了亲女孩的发顶,“我这弟弟从小被父亲惯坏了,没吃过苦,父亲去世后,我扶持他坐上谢家话事人的位置,这一两年来行事越发没有规矩,倒是我这做哥哥疏忽管教。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他,给我们宝珍出出气。”
瞧这说话的语气,一对比,沈肄南更好了。
钟娅歆靠在他怀里,隔着烟灰色衬衫,枕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她抽抽搭搭地点点头,有人撑腰底气都足了,“你也要骂他!”
“好。”
沈肄南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没哭了,就是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他低头亲了亲小姑娘的眼皮,有点痒,又有点轻微的刺痛,宝珍下意识往后缩,被扣住后颈皮,最后退无可退。
“以后再发生今天这种事,让他打给我,你把电话挂了,别搭理他。”
他温柔的吻从眼皮到红红的鼻尖,最后啄了啄那张嘴。
宝珍微微撇头,瞥见男人胸口都被眼泪晕湿了,她抓着沈肄南的手臂,“沈生,你回去换衣服吧,我好多了。”
说罢,她离开他的腿,膝行,打算重新回到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