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听我的（第4页）

“我不凌驾。”牧渊淡淡道，“我只是告诉你们??**真正的法则，从来不在你们口中，而在人心深处**。”

他挥手，王座崩解，化作亿万光点，洒向人间。

每一粒光，都是一颗种子，落入某个曾真心付出却遭背叛、压抑、惩罚的灵魂之中。它们不会立刻开花，但总有一天，当那人再次心动时，便会听见一句低语：

**“你有权爱，也有权痛。不必抱歉。”**

这是新道的开端。

也是旧秩序的终结。

赦无方仰天怒吼：“牧渊！你夺走了一切！我要让你永生不得安宁！”

“你可以恨。”牧渊看着他，眼中竟有怜悯，“但别忘了，恨也是一种情。只要你还记得痛，你就还没彻底堕落。”

他抬起手，一道柔和光芒笼罩赦无方。那由怨气凝聚的骨刃开始融化，黑焰退散，露出其下早已腐朽不堪的真身。

“好好活着。”他说，“这个世界，需要你这样的‘恶’来提醒我们??何为善。”

赦无方怔住，双膝缓缓跪地，泪水混着黑血流淌。

七帝沉默良久，终于有一位叹息：“或许……我们真的错了。”

其余几位未语，但手中帝兵已垂下。

唯有那位右眼流血的老者，独自走上虹桥，来到牧渊面前。

“我曾签下封印令。”他说，“今日，我来收回。”

他取出一枚金色符诏，当众撕碎。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诛情者’。”他低声说，“我想试着……做一个还能流泪的人。”

牧渊看着他，轻轻点头。

风再次吹起，花海起伏，宛如心跳。

洛清寒落在他身旁，轻声问：“现在呢？”

“现在？”牧渊望向远方，嘴角微扬，“我去走剩下的路。”

“一个人？”

他侧头看她，眼中七彩流转，却又清澈如初。

“不。”他说，“但我必须先走。后面的人，自然会跟上来。”

他一步迈出，身影消失于花海尽头。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隐居寒山，每日吹箫祭奠过往；

有人说他游历天下，只为寻找下一个能承载情之道的人；

还有人说，每当有人真心说出“我喜欢你”的那一刻，夜空中就会亮起一颗新星??那是他在回应。

而多年以后，当新一代修士问起：“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剑仙？”

老人们总会指着星空，轻声回答：

“那个敢以情证道，让冰冷世界重新学会哭泣的人。”

至于欢都？

它再也没有关闭。

只是没人再见过那座泪晶王座。

因为真正的神座，早已不在天上，而在每一个敢于心动的灵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