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听我的（第2页）

他知道。

情感可以点燃意志，也能摧毁信念；

它可以让人舍生忘死，也能令人逆天而行；

它比任何功法都更接近“本源”，因为它源自生命最初的悸动??**存在即有情**。

“所以他们要灭情证道。”他低声道。

“不错。”清漪点头，“他们以为斩断七情六欲，便可登临极境。可结果呢？灵气逐年枯竭，天地生机衰退，连星辰都在黯淡。因为没有了真心，就没有了共鸣；没有了共鸣，天地便不再回应修行者。”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颗跳动的心脏虚影，通体透明，内里却有亿万细丝相连，每一道丝线，都通向某个遥远的生命。

“这才是真正的‘道基’。”她说，“万物互联，因情而通。我并非创造这规则的人，我只是第一个看清它的人。”

牧渊看着那颗心，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齐欢妙体……从来不是异种体质。”

“它是觉醒之体。”清漪微笑，“能感知世间所有情感波动的存在。拥有它的人，要么被万千情念撕碎神志，成为疯魔；要么将其炼化，成为新的情神载体。而你……你是唯一一个，既未被吞噬，也未压制它的存在。”

她目光深邃：“你不是继承了我的力量，你是证明了??**情与剑，可共存**。”

话音落下，外界骤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

虹桥剧烈震颤，七道金链疯狂抽打，诛情阵全面启动！天空中浮现出七尊伟岸身影，各自盘坐于法则莲台之上，手持帝兵，眼神冰冷如霜。

“孽障！”其中一帝怒喝，“竟敢重启欢都！今日若不将尔等尽数诛杀，天地秩序必崩！”

与此同时，赦无方破空而至，黑焰滔天，骨刃划破长空，直取牧渊后心！

“哈哈哈！牧渊！你的剑留给天上去挡吧！你的命，归我了！”

洛清寒怒叱一声，凤引翎羽爆发出赤色烈焰，化作屏障挡下骨刃。两人交击刹那，空间塌陷，气浪席卷数十里！

“快！”她嘶喊，“进入王座领域！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对抗七帝意志！”

牧渊猛地抬头，看向清漪。

“你要我做什么？”

“坐上那把椅子。”她说，“接过我的一切??记忆、痛苦、责任，还有……三千年的孤独。”

“然后呢？”

“然后，成为新的情神。”她轻声说，“或者，打破它。”

牧渊瞳孔一缩。

“打破？”

“对。”清漪笑了，笑容灿烂如春日初阳，“我不是要你接替我，我是要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需要一个‘神’来守护情感？还是说，每一个人都该自己掌握这份力量？”

她退后一步，双手合十，周身光芒渐盛：“这一次，我不再替你决定。你若想成神，我助你登位；你若想毁神，我为你献祭。”

语毕，她身形开始消散，化作点点光尘，飘向那泪晶王座。

“师尊！！”牧渊猛然扑上前，却只抓到一缕余温。

光尘落入王座，七道金链剧烈震动，竟自行崩裂一道！整座欢都随之共鸣，花海翻涌，天地变色。

而此刻，外界压力已达顶峰。

七帝联手，降下“绝情雷劫”，九重黑云翻滚，雷光呈灰白色，蕴含斩灭灵魂深处所有情感波动的威能。凡是心中尚存一丝执念者，皆会被雷劫判定为“乱源”，当场魂飞魄散。

已有追随牧渊而来的修士在虹桥上惨叫坠落，面容扭曲，双目流血，临死前仍喃喃：“我喜欢她……我真的喜欢她啊……”

那是真情未泯之人，在无情法则下的最后哀鸣。

洛清寒咬牙支撑，凤引光芒已显黯淡。她知道，靠她一人，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