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6章颁奖八(第1页)
虽说这样的场合有点不合适。
但有些男人就特别喜欢这份刺激感,而这样的场合试探起来也是最有效的,只要他不排斥,等颁奖典礼结束后,都无需做太多的沟通。
两人上一辆车直接找一个不会被记者发现的酒。。。
雪后的清晨,空气清冽如刀。城市还在沉睡,只有扫雪车在主干道上缓缓前行,碾碎一夜堆积的寂静。小子珊裹着厚呢大衣,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走向排练厅。她没打伞,任细碎的雪粒落在肩头、发梢,像母亲曾经轻轻拍去她衣角灰尘那样温柔。
推开门时,暖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咖啡香和旧木地板被脚步磨出的气息。林晚已经到了,正坐在角落的钢琴前试音,手指在黑白键间跳跃,却不是熟悉的旋律,而是一段低回婉转的萨克斯伴奏改编成的钢琴版。她抬头看见小子珊,微微一笑:“我昨晚梦见我妈了。她说:‘你终于肯把谱子借人看了。’”
小子珊走过去,放下包,从怀里掏出一本边角磨损的乐谱??正是林晚母亲当年亲手抄写的《初级钢琴练习曲集》,封面上还贴着一张泛黄的便利贴,写着“给晚晚的第一课”。这本谱子曾被林晚锁在抽屉最深处十年,谁都不许碰。
“你说要改结尾,”小子珊轻声问,“想怎么改?”
林晚合上琴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雪花仍在飘落,映得她脸色有些苍白。“我想让这首歌……不只是讲原谅。”她说,“我想让它变成一种邀请??邀请所有不敢发声的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两人沉默片刻。李冉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三个纸袋,热腾腾的豆浆油条冒着白气。“你们俩又在酝酿什么大事?”她笑着把早餐分好,一眼看到那本谱子,动作顿了一下,“这是……她留下的?”
林晚点头。“我一直觉得,只要守住这些,就等于守住了她。可后来发现,守得太紧,反而让它变成了枷锁。我不想再一个人弹了。我想把它唱出来,用她的旋律,写我们的故事。”
李冉坐下,咬了一口油条,目光温和:“那就别只写给听众听,也写给你们自己听。比如……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其实恨过她离开?”
林晚的手指猛地一颤。
“我不是指责。”李冉语气平缓,“我是说,真正的纪念,不是把她供在神坛上,而是承认她也是个会累、会错、会撑不住的普通人。就像你一样。”
屋内一时安静得能听见雪落在屋顶的声音。
良久,林晚低声开口:“我八岁那年发烧到四十度,她还在赶场演出。那天晚上我自己爬起来倒水,摔在地上,额头磕出血。她回来时我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只说了句‘下次小心点’,然后继续教我练琴。我以为那是严格,后来才明白,她是没钱请保姆,也没法推掉商演??她怕一旦停下,我们就活不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我还是恨。恨她宁可让我一个人流血,也不愿少赚一场的钱。直到她走后我才听说,那天她在后台吐了三次,胃出血送医,却坚持完成演出,因为合同写了违约金够买半年房租。”
小子珊眼眶红了。“我们都以为坚强是唯一的出路,所以拼命压抑软弱。可软弱本来就不该被压下去,它应该被听见。”
三人围坐一圈,桌上摊开空白歌词纸。没有大纲,没有主题限定,只是轮流写下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与情绪。
李冉先提笔:
>“妈妈,你的创可贴藏在琴凳底下
>我知道你不是忘了换,是舍不得扔。
>那些夜里你一边咳一边调音
>嘴里说着‘再来一遍’,眼里全是疲惫的影。”
林晚接上:
>“姐姐,我不是不想鼓掌
>可掌声太吵,盖不住我心里的空荡。
>你说你要替我扛风雨
>可你淋湿的样子,比雨更让我痛。”
小子珊最后写下:
>“爸爸,我不是不要家
>是我不知道怎么叫出口这个字。
>你给我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温度
>可我最想要的拥抱,你从来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