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9章颁奖一(第1页)
星期一。
早上八点,天娱娱乐就公布了去年总营收的年报。
当这份报告一公布出来,即便今天异常寒冷,但很多买了天娱娱乐股票的股民却显得异常火热,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娱乐公司公布年报了。
可。。。
樱花落尽的第二天,排练厅里多了一盆新开的绿萝。李冉把它放在窗台最亮的位置,说:“这玩意儿比我们还耐活。”没人接话,但每个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那场纪录片拍摄之后,“星火计划”像被风带起的种子,悄然落在更多人心里。有盲校老师打来电话,问能不能把《同行》编成教学曲目;一位退役鼓手寄来一封手写信,附上自己改编的节奏谱,说他儿子也是自闭症孩子,昨晚第一次跟着音响打了完整的一遍节拍。“你们没看见他笑的样子。”信末尾写着,“可我看见了。”
李冉把信贴在白板上,一句话没说。阿木看了整整十分钟,然后默默拿出笔记本抄下了那段节奏。
四月中旬,维也纳方面传来最终确认函:《重生》交响诗将于三月二十三日晚八点,在金色大厅正式首演。随函附上的还有演出流程、乐团对接名单,以及一句用中文打印的话:“我们期待听见来自东方的心跳。”
姜小虎当场跳了起来,差点撞翻音箱。林晚晴听到消息时正在摸谱,手指停在一个升F音上,久久没有移动。半晌,她轻声说:“原来真的能走到那么远的地方。”
“不只是我们走到了。”李冉站在钢琴旁,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是我们一起把声音送过去的。”
筹备进入冲刺阶段,每天排练六小时以上。新编版《重生》加入了童声合唱段落后,整体结构更加厚重。马库斯建议邀请藏区儿童远程录音,却被林晚晴拦下。“不用别人唱。”她说,“让我来。”
众人愣住。她看不见五线谱,更不懂藏语发音规则,仅凭外婆口授的记忆哼出那段祷文。录制当天,她坐在隔音室中央,耳机里放着前奏的弦乐铺垫。第一遍,声音微颤,断了三次;第二遍,气息不稳,破音在高音区炸开一个缺口;第三遍,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按在胸口,仿佛在安抚一颗跳得太快的心。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录音师摘下耳机,怔了几秒,然后轻轻鼓掌。马库斯回放了一遍,低声说:“这不是完美的录音……但它完整了整部作品。”
李冉走进录音室,握住林晚晴的手。女孩脸上挂着汗,嘴角却扬着笑意。“外婆说过,祈祷不是为了改变命运,而是让心安静下来。”她说,“刚才那一刻,我觉得她在听。”
与此同时,国内舆论场再度翻涌。某知名乐评公众号发布长文《〈重生〉神话背后的泡沫》,从技术层面逐乐章剖析,称其“旋律廉价、配器堆砌、情感煽动”,并质疑李冉借弱势群体包装个人野心。“一个失明的女孩唱藏语祷文?这是艺术还是慈善秀?”文章结尾如刀锋般刺出。
评论区瞬间分裂。支持者怒斥其冷血,列举孩子们过往演出视频为证;反对者则翻出李冉早年国际比赛录像,对比称“如今的她已丧失纯粹性”。话题冲上热搜,#重生是艺术还是作秀#阅读量破十亿。
李冉依旧沉默。她只做了一件事??将那篇批评全文打印出来,发给每个团员一人一份。
“读完它。”她说,“然后告诉我,你们还想不想去维也纳。”
排练厅陷入死寂。
小宇最先开口:“他们说我的口琴太土,不够现代派。”他咧嘴一笑,“可我妈就是听着这个从桥洞下把我接回家的。”
阿依古丽低头拨动热瓦普:“有人说民族乐器不该掺和进交响乐?那他们一定没听过雪山上牧民的歌。”
姜小虎站起身,脱掉外套:“说我跳舞太情绪化?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表达!”
阿木一言不发,抄起鼓槌,猛地砸下一组强力切分。鼓面震动,像心跳骤然加速。
林晚晴静静坐着,忽然伸手摸索到钢琴键,弹出《重生》第三乐章的引子??那一段由她录下的祷文旋律,此刻以钢琴独奏的形式缓缓流淌。没有歌词,没有合唱,只有黑白键间的呼吸与顿挫。
李冉闭眼听着,直到最后一个音消散。
“他们说得对吗?”她问。
“不对。”林晚晴答得干脆,“因为他们没听懂。这首歌不是给他们写的。”
“那是写给谁的?”李冉追问。
“写给我们自己的。”女孩抬起头,盲眼望向虚空,却像是穿透了千山万水,“写给所有曾被人说‘你不该在这里’的人。”
教室再次安静,但这一次,空气中流动的是某种更为坚硬的东西??不是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一种终于认清自我价值后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