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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6章我最大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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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又是那个雨夜??她跪在家门口拍门哭喊,母亲隔着屏幕说“对不起,妈妈不能再陪你了”。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李冉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冰面,“三年零四个月。每一天我都以为你会回来,每一场比赛我都希望你在台下。我没有恨你,我只是……不明白。”

“我不奢望你原谅。”母亲泣不成声,“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我太怕了。我怕自己重复外婆的悲剧,怕你也为了梦想失去一切。我以为让你一个人长大,你会更坚强……可我错了。”

李冉没说话,只是把手机贴得更紧了些,仿佛想透过电流听见对方的心跳。

“明天……你能见我一面吗?”母亲小心翼翼地问。

李冉望着远处渐渐泛白的天空,轻声道:“来听排练吧。九点,国家大剧院B区三楼排练厅。你可以坐在最后面,不用说话,也不用靠近我。只要你听着就行。”

挂掉电话后,她走进厨房煮了一杯热牛奶,端到林晚晴房门前轻轻放下。推开门时,发现小姑娘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那本李冉送她的乐理笔记。

她轻轻盖上毯子,关灯离开。

第二天清晨,阳光如常洒落。

排练厅内,五名少年已各自就位。阿依古丽调试着热瓦普的弦,小宇靠耳朵判断音准,阿木一遍遍练习节奏型,姜小虎带着大家做热身律动,林晚晴则安静地翻阅总谱。

八点五十分,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束白玫瑰,眼神迟疑而敬畏。

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李冉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微笑,也没有回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琴弓,站到指挥位置。

“今天我们排《雪莲》第三乐章。”她说,“这一段,叫‘破晓’。”

音乐响起。

那是属于荒原的旋律,缓慢而坚定,如同黎明撕裂黑暗。阿依古丽的热瓦普引领主调,带着西域特有的苍茫与诗意;小宇的口琴穿插其间,像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鸟鸣;阿木的手鼓提供稳定的脉搏,姜小虎用打击垫加入现代电子节拍,林晚晴的钢琴则如初升的日光,一层层铺展温暖。

李冉的小提琴随后切入,不再是主导,而是融入,是陪伴。

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整个排练厅陷入短暂寂静。

然后,不知是谁先开始鼓掌。

是那位坐在角落的女人。

她站起身,泪水早已滑满脸颊,手中的白玫瑰微微颤抖。

李冉转过身,看着她。

两人对视良久。

终于,李冉走过去,接过那束花,低声说:“谢谢。”

不是原谅,也不是接纳,而是一扇门,悄然推开了一条缝。

当天下午,李冉独自前往老公园。樱花已近尾声,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像一场迟来的雪。

她站在树下,手中拿着一封信??这次是她写的。

【外婆:

我见到了妈妈。她回来了。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想告诉你,我不再怪任何人了。

您说得对,真正的勇气,是在破碎之后仍有信心重新开始。

下周,我要带阿依古丽她们去新疆采风。我想去看看她的家乡,听听那里的风怎么唱歌。

如果您愿意,请来参加我们的小型汇报演出。就在社区礼堂,不盛大,但真诚。

也许您会觉得羞怯,可我相信,外公若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看到这一天??

音乐没有断,爱也没有断。

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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