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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路很窄,仅能容纳三个人同时前进,夜色浓稠,人群战战兢兢走在一排红灯笼下。
郁临靠着墙根,手指冰凉,宿淮走在他身边,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他,不动声色地安抚。
村子不大,从外面看甚至很小,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压抑非常。
一栋连着一栋的瓦片房,房梁上全部挂着囍字和鲜红灯笼,却暗的看不见天空,夜色里,仿佛一张血盆大口,随时把人吞噬掉。
村长带着人,面无表情,一路往前,到村里唯一没有灯笼的房子前。
他皱眉,盖住眼睛里几乎遮不住的恶意,指了指泥土路前边黑漆漆的建筑,淡声:“进去吧。”
他语调奇怪:“这几天村里人太多,只剩下祠堂没人了,诸位先进去将就。”
他说着,表情淡淡,停在原地不动了,似乎非常不愿意过去。
众人被他怪异的表现弄得七上八下,不由顺着他说的地方看去。
祠堂就在正前方,暗淡的月光下,显得黑漆一片,比起村子里崭新热闹,甚至显得荒凉破败。
因为没有光线,里面能见度很低,模糊看不清样子。
有大胆的玩家推门进去,没一会儿,尖叫着退出来,其他人走过去一看,才看见祠堂大门正对的位置,中门大开,密密麻麻叠着许多排位。
数不清的死人排位,看得人头皮发麻。
深夜,山村,祠堂,送嫁,几个恐怖游戏关键词buff拉满,有人马上站不住,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村长拿着手杖,只是面无表情盯着这边,看不清真实想法。
过了会儿,他微微一笑,又道:“天色不早,诸位还是休息吧,没事不要出去,过几天给衣兰送嫁!”
他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一开始质疑这是拍戏的男人已经崩溃了,猛得朝他扑过去。
他双眼血红,抓住村长衣领大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在偷笑,不行!不行!你不能把我留在这,放我走!放我走!”
村长顿一下,缓缓转身,瞥他一眼:“客人是不想留在这?”
男人大喊:“当然!快放我走!”
村长听了,却没说什么,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说完,拄着手杖,慢慢悠悠的带着男人离开了。
月光落在他们身后的地面上,似乎没什么不同,除了……村长是用脚尖走路,脚跟几乎不会沾到地面。
身后,十几个玩家脸色各异,大部分脸色苍白。
有个女生捂住嘴,颤抖着指两人离开的方向:“他的脚——唔!”
她身后,同样脸色苍白的女孩飞快捂住她的嘴,颤声道:“在这里,少说话。”
被她捂住嘴的女生流着泪不住点头。
一通闹剧,没人有心情再争论其他,纷纷往诡异的祠堂里涌去。
祠堂里除了最中间放排位的屋子,另外留出左右两列小房子,很窄,似乎是给人住的地方。
一群玩家涌过去,不一会儿,一间间房门紧闭起来。
房间不大,数量却有限,大部分人都是两人一间挤着。
冬瓜默不作声,自己选了郁临宿淮隔壁的屋子,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进去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郁临推着门,偏头看他,有些迟疑:“冬瓜,你自己可以吗?”
冬瓜顿一下,对他笑了笑,神情安静,小声说:“没事林林哥,我姐不喜欢跟别人住,我给我姐留一间。”
他情绪低落,目前情况不明,冬青下落也没有线索。
郁临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手里没有冬青的剧情线,因此不知道此刻的她在哪,只能依稀判断她没有生命危险,到剧本后期还出现过。
只是出现的时候,性格极端冷漠,没有人情味可言。
郁临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什么,他看着冬瓜,片刻后,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