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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烬好像懂,但又好像不是很懂。
她在表现自己这方面,向来没什么天赋。
“唐砚青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对于骄傲的人,你不能迎合她,你要比她还骄傲,她才会看见你。”
“比她还骄傲?”
“慕强心理,懂了吗?”
吃完晚饭,洗漱完毕。
带着有关‘慕强’与‘争取’的问题,柳烬无心睡眠。
从小到大她好像真的没为自己主动争取过,考了第一名,大家的夸奖只会说你有天赋,是读书的好料子,其实她想说满分答卷也是自己努力才得来的,不是靠天赋,但这句反驳始终没有说出口,被动接受了“有天赋”的帽子,主动抹杀了背后的付出。
后来考大学,柳烬想考法学院,亲妈吴珍一句“不行不行,你嘴皮子这么不利索,怎么帮别人打官司”,其实她想说学法学不一定只能帮别人打官司,但这句抗议还没说出口,她就被动接受了学医,即使后来主动爱上了医科。
到现在考进仁华,还是这样,每天被动的接受太阳升起,又被动的接受太阳落下,两点一线的生活无限循环。
赵芹点过自己的,那句“有不懂的就问唐主任,能和她探讨起来,她会很高兴”,就是暗示了唐砚青喜欢主动争取、好学,大过于天性属核桃的被动者。
唐砚青没有给过自己机会吗?她从来没有不让自己说过话,只是自己从来都不说而已。
柳烬猛地坐起身!
没错儿!吃的差不多,柳烬主动收拾桌子,没吃完的放冰箱,吃完的装垃圾袋里明早出门扔,陈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睡了~”
“嗯,晚安。”那边,唐砚青在研究手术方案。
就听旁边正在泡茶的赵芹说话——
“刘大主任一年一度请客吃饭日又到了。”
刘仁宗向上善钻营,向下善经营,隔段时间就要来这么一次,特别是每次进新人的时候。
打着犒劳大家的幌子,几杯黄汤下肚,说的都是些粗俗滥调的荤段子。
刘仁宗当然不敢对唐砚青怎么样,就算不看王院长的面子,光唐砚青的家世,他也不敢造次。
想当初唐砚青可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一看桌上画风不对,起身就走。
打从那时候起,刘仁宗明里暗里就开始针对唐砚青了。
“那次幸亏有你在,否则就我这点儿瓶底子的量,一准得被他们灌翻。”赵芹一提这事儿呕心“我有时候真闹不明白,他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怎么偏偏做出来的事儿不像个人。”
“这有什么闹不明白的,男人本色嘛。”
“等着看吧,我有预感,刘仁宗迟早得在这个事情上栽跟头。”
莫名其妙的,就在赵芹说完这句话后——
柳烬那张红透了的脸突然在唐砚青的脑中闪了一下。
赵芹喝了口水,看着唐砚青忽然又想到什么——
“哎——”
“嗯?”
“你是不是来月经了啊?”
唐砚青画血管图的手忽然顿了下——“嗯?”
“女人呐,激素的奴隶,脾气不受控了吧,你在大办公室训人家小唐,我可看见了。”
“她刚出学校,临床零经验,遇到些难缠的病患当下肯定是懵的,而且她才来几天啊?人小姑娘够不错的了,病例从没出过错,收病人也没出过错,相比较葛薇薇她们几个,小唐是缺了点实操经验,要我说,这要当真再有个几年临床经验,人小唐还不一定会输你我呢。”
“虽说严师出高徒吧,但你别总让人退出退出的,伤自尊,现在女孩儿脸皮儿都薄,知道的是你在为她好,但凡她今天那些个单子开出一个来,投诉是吃定了。”
赵芹端起水杯,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你呀你”
人一走,唐砚青就把手里的笔撂了。
轰隆隆说了半天,自己硬是一句话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