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0(第4页)
变了是正常的,毕竟她曾经历过那样的家庭变故。
但她又好像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温和有礼、乖巧娇俏,虽然性格安静内向,但是对待所有人都很真诚善良,有着豪富之家里难得的一颗赤子之心。
如今,在历经了世事浮沉后,又更添坚韧与温婉,只一句话就能给予人力量。
其实卫瑾对阙宛舒是有愧疚的。
当年阙家出事,她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姑娘不仅得处理父亲留下来的烂摊子,还要照顾骤然生病的母亲,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不得不被迫放弃很多东西。
可卫珣偏偏在那时犯浑,为了她想要放弃美国的大学留在国内,为此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他们的父母无计可施之下,竟然去找了阙宛舒。
等到卫瑾知道这件事时,阙宛舒已经带着她妈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梓城,行踪和去向也被一向与阙家交好的许家掩盖得严严实实,轻易探听不到。
卫瑾生气极了,虽然母亲表示自己只是请阙宛舒劝劝卫珣,并没有说别的,可是以阙宛舒的性格来说,难道她会没劝过吗?
明明是卫珣犯浑,为何奈何不了自己的孩子,就去为难人家女孩子?还是在人家家里遭逢巨变的艰难时刻。
她的脾气最像爷爷,对于看不过眼的事情毫无容忍之心,当下立刻臭骂了去找阙宛舒的母亲一顿,就连沉默地坐在一旁的父亲也没放过。
毕竟找阙宛舒谈话的人虽然是她母亲,但她父亲也是默许了这件事的,没道理在旁美美隐身吧?
因此她一并收拾了。
痛骂完父母,卫瑾一回头看见委靡的弟弟后更是怒上加怒,不只狠狠出手揍了他一顿,还忍不住对他说了些重话。
她很心疼阙宛舒,同时也很佩服她,因为在那风雨飘摇之际,这小姑娘不只一肩扛起了阙家,还做出了一个让圈子里许多长辈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又极度叹服的决定。
同时她又对她感到歉疚,他们有着从小到大的情谊,本该是在那个时候帮助她的人,可没想到最后却反过来“逼迫”了她。
卫瑾明白卫珣为何会对她如此执着。
因为阙宛舒是这样一个既美好又优秀的女孩子,而她那弟弟偏又生得一副执拗的性格,对于认定的人事物绝不轻言放手,他会对阙宛舒念念不忘实在是太正常了。
想起弟弟,卫瑾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本无意介入他人的感情,但离开前看着眼前温和安静的姑娘,还是忍不住说:“宛舒,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之后的治疗课,只要我和我先生的时间能够配合,一定会亲自陪着卫谦过来,但如果我们刚好都有事走不开,可能会由保姆或……或是他舅舅陪他来,可以吗?”
阙宛舒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
然而她心里想的却是——
卫珣吗?可他大概不想再见到她了吧。
果不其然,到了下周三,带卫谦来上治疗课的人是谢怀瑜。
阙宛舒有种“果然如此”的念头,她说不清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更多一点,表情因而有些恍惚。
谢怀瑜见状喊了她一声:“阙老师?”
阙宛舒这才连忙收敛起所有心绪,摆出温和的笑脸领着父子俩往治疗室走:“谢先生,这边请。”
_
左楠最近忙得要死。
做为泽越集团太子爷的行政秘书,堆积在他身上的工作本来就多,且他的上司还是个雷厉风行的卷王,最近甚至还升级了,一天天的跟个时刻满电的机器人般往死里卷,连带着他这个秘书都快要累死了。
他已经连续加班了几天,好不容易回到家想和老婆亲热时,还会突然接到来自上司的电话,因而被老婆踹下床。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
左楠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狰狞地把手机拿过来,他嘴上骂骂咧咧,接起电话后唯唯诺诺:“卫总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副没
出息的模样惹得老婆大翻白眼,懒得搭理他,披起睡袍往别处去了。
左楠心里苦,但又不得不应对上司,毕竟做为牛马要什么出息。
每天加班又少了来自老婆的滋润,几日下来,左楠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直接从斯文体面精英男爆改眼圈深重公司地缚灵。
他的同事李沐青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是太子爷的业务助理,最近和左楠一样忙得不可开交,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和小姐妹一起去酒吧牛饮,此刻跟个瘾君子似的恨不得直接往血管里注射酒精。
两人好不容易从忙碌的工作中抽出短暂空档,正聚在公司茶水间里相互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