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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布里急了,怯生生去拽图安的袖子,道:“这样不太好吧?偷听什么的……”
图安点头:“是。”
然后站起来,“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聊什么呢。”
说着就准备换桌坐——法布里急得手舞足蹈,却没拉住人,只能装作隐形人一样地站在图安身后。
他把头低了又低。
没办法,法布里太高调,压根没想过隐藏自己的雄子的身份,虽然只是入学第二天,但几乎半个学院都认识他了。
那几个闲聊的突然被打断,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回头一看,是个模样清俊的生面孔,周身气质温和,日光下,一双眼睛像是裹了油的琥珀似的亮,淡色的唇微微上扬,看着让人生不起气来。
“新生?”
一个人抽了凳子让他坐下。
法布里紧张兮兮地捏住了图安背上的衣服,生怕他一屁股坐下了,把身后的他给露出来。
好在图安也没有那么邪恶,他抓着椅背,身子歪靠着站着,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但是也没有坐下。
这是一个不会久留的信号。
图安:“嗯,刚入学,结果这一天都在听人说那什么雄虫的事情……我们学校还有雄虫?真是让人惊喜。”
恰到好处地露出欣喜的神色,似乎很感兴趣似的,这副表情一下子激发了某些人好为人师的被动天赋,立马侃侃而谈起来:
“是啊,这都几年没有雄子入学了,上一个还是三年级的维诺亚大人,天啊,维诺亚大人,我想起他,我就浑身燥热……”
这几个人默认了图安也是雌虫或者亚雌,因此说话毫不顾忌。
“真是服了,一想到维诺亚大人的身段,我真是,泄殖腔都要融化了。你们说,维诺亚大人的尾钩得是什么样的?”
“维诺亚大人都快毕业了,你就别念念不忘了,新来的那个一年级,倒是还能看个好几年嗯。”
“看?你就这么点追求?要我说,我得半夜闯进他的宿舍,月光下,脱了裤子,晃着臀大肌,求他疼老子,嘿嘿。”
“那位叫什么来着?法布里,哦,多么甜蜜的名字,光是含在嘴里,赶紧都尝到了蜜糖的味道,嗯,法布里大人,对,融化在我喉咙里!”
“他那么年轻,说不定很纯情,是不是跟他睡了之后,还能要个名分?”
“你真大胆!但是要我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能和雄虫睡一觉,别说名分了,死了也愿意啊……”
被意淫的正主在图安背后微微发抖。
但这不是害怕,是被气得——法布里小声道:“一群荡夫!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和谁结婚呢!“
几个人陷入了幻象中,只有一个还记得这里站着一个对雄虫一无所知的新生。
他很贴心地跟图安解释:“哎呀,你不知道吧?校领导本来想给法布里大人单独住宿的,但是他没有接受,给他配的保镖他也没有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图安故作茫然:“不知道。”
“那你再猜猜,法布里大人的家长,签署了雄虫就读协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图安摇头。
那人有些狐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图安诚恳地看着他,说:“不好意思啊,学长,我是小地方来的,我老家那里,别说雄虫的真人了,连雄虫周边都只有几种呢。”
他长得太具有欺骗性,说出的话让人信服,再加之他刻意将声音压低,少年的清亮嗓音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仿若清泉中漂浮着几缕苦叶一般,让人心里很不好受。
那人咳嗽了两声,干巴巴地安慰道:“……小地方能考进帝国军校,你也挺厉害的,这么厉害无须自卑啊,以后雄虫什么的……”
他实在是不能昧着良心说出雄虫会有的这种话——
学长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们,他们中不乏家中小有资产的二代,或者政府官员的后代,但是谁又能肯定自己这辈子能有幸遇到一只雄虫呢?
好心的学长长叹一口气,改口道:“以后不一定能遇到什么雄虫,但是现在,你有机会的。”
图安憋着笑:“就是那位法布里大人吗?”
身后,法布里本尊恨恨地挠了图安几下,但就跟小猫踩奶似的,不痛不痒。
图安当他不存在。
“没错,法布里大人人很好,也不要什么特殊待遇或者保护,他家里人又开放,这说明什么?说明学校里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所有人都可能一吻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