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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人身形挺拔,肌肉舒展,显然是个练武之人。不是更像凌雁北,而是更像他,那折子上的笔迹也是,显然是刻意模仿过的。
凌雁北懒懒散散地抬了抬眼,看向地上的人时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厌恶。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亲兄弟,这种低廉的复制品怎么能送到他面前?
“老头子应该是知道了,”凌雁北淡淡道,“最近送来的信息不连贯,少了好几本,把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处理掉,换新人上去。”
“是。”
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却始终不见人影。
……
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凌雁南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
凌雁北有意识的把他囚禁了起来,让他困在这座皇宫内,凌雁南不是察觉不到。只是两个人毕竟是亲兄弟,从小相依为命,他只觉得哥哥年纪大了,越来越黏人。
但是陆景和至少每三天会给他传一封信来,凌雁北怎么连这个也截下不给了?
凌雁南在宫里不是没有人手,只是他从来没有经营过,和凌雁北的还有很大重叠,吩咐人去查个东西都得东躲西藏,真是晦气。
“母亲我来啦!”
高大的身影只是一冒头,谢明瑶脸上就浮现出了慈祥的笑容。
她挥退一边侍奉的男人,笑着冲儿子招了招仇。
凌雁南从来视母亲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如无物。
不过是一些侍奉的人罢了,有什么好值得重视的?
他巴巴地凑在谢明瑶塌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母亲,我的消息呢?”
谢明瑶笑着拧了一把他的腮帮子:“你就关心陆先生,是不是没有他的消息连来给母亲问安都不肯啊?”
凌雁南一向皮糙肉厚,这一下甚至对他都算不上造成伤害:“哎呀!当然会来的!我就是担心景和嘛,他那么柔弱!”
谢明瑶想着手上得到的消息,深觉得自己这傻儿子对朋友的认识实在是太片面了。
一封薄薄的信纸到了凌雁南手中,不过是囫囵吞枣三两下的功夫。
“景和怎么突然要进京了?”凌雁南带了些惊讶,“他不是说要在江南过这个冬天,嫌京城的冬天太冷吗?叫他来的时候他也不肯呢。”
谢明瑶倒是大概能猜到陆景和在想什么,但她只是笑了笑了:“许是陆先生改了主意,自己心里有些打算吧。”
“也是。”凌雁南并没有真的纠结于这个问题。
人的心思总不是一成不变的,他既然暂时出不去京城,陆景和过来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那我派人去接他好了!”凌雁南道,“最近也快过年了,什么匪徒都出来了,连带着一些仇家都跟刷业绩似的,景和这一路上遇到的麻烦也太多了。”
“行啊。”谢明瑶并没有阻止,甚至乐见其成。
这皇宫里发生的什么事是能瞒过帝后二人的眼睛的?他们不管,只是因为事情还没到那个程度。
凌雁北对自己的弟弟心思不纯,这是他品德的问题,但是他能力没有问题。
二人只有两个孩子,凌雁南又是明摆着的无心皇位,既然废不了太子,就没必要贸然把事情闹大,慢慢解决也就是了。
这些日子他们看得清楚,凌雁北虽然心里有些阴暗,但好好哥哥的那层皮还是牢牢束缚着他,至少在短期内他无法突破自己的心理界限,对亲弟弟做出什么畜生不如的行为。
那就行了。
凌雁南不是能接受这事儿的人,万一真出了什么特殊情况,他们也不至于连儿子护不住。
至于凌雁北联系的那些人……
在父母眼里永远是别人带坏孩子,没有孩子自己一开始就心思不纯的道理。
凌雁北哪怕舍不得料理,也自然会有人帮他料理了。
“需要母亲借你些人吗?”
谢明瑶深知自己的傻儿子为了表示自己和皇位真的毫无兴趣,在皇宫里基本上属于什么根基也没有,想找几个干净的人去接陆景和都未必找得出来。
“不用啦,”凌雁南欢快地拜拜手,“我跟兄长借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