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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施主的话,小僧是义净师傅的弟子,正和。方才崔小施主扭到了脚,正喊着疼,请小姐尽快去瞧瞧。”
听闻崔时序受了伤,崔时音连忙站起身来。莫嬷嬷稳重些,继续追问,“崔大人和义净师傅不是在身边吗?他们去哪了?”
“崔大人与师傅又恰好到后山去看那老山茶花树去了,不好带着崔小施主一起去,让小僧带着他一起玩耍,现在小僧急着找人,他待在那处无人看顾。”那门外人见她们似有不信,连声道:“夫人若是不信,我这里有小施主的信物。”
莫嬷嬷听到此处,心中大概信了八九分,把门打开。果然见门外站着一个白净的小和尚手中正拿着崔时序时常系在腰带上的小老虎。这还是崔时音在他生辰的时候送给他的,外头的一针一线俱是她亲手缝制。
“时序怎么会扭到脚?他现在如何?”崔时音焦急问道。
那小僧瞧着倒也老实,一一回道:“崔小施主在院中见到幼鸟掉在地上,心中不忍,捧着幼鸟上树后下来脚没有踩实,便扭到了。现在暂时还动不了,只能让小僧来叫人过去。”
“他怎么如此不小心。父亲也是,把时序一个人丢在那里,自己倒跟着义净师傅上山去了,也不知道通知我和母亲一声。”崔时音听见崔时序一个人受了伤在院中,忍不住抱怨道。
口中虽如此说,但当务之急还是将崔时序送医才是。
于是吩咐莫嬷嬷赶紧去寺外将消息通知给崔二夫人,自己则和碧桃跟着小和尚去看看崔时序的情况。
法正寺是皇家寺庙,佛堂众多,范围广,能容纳万余人出来祭拜祈福。小和尚带着崔时音和碧桃绕来绕去竟是往主殿方向去。
崔时音并非对法正寺全无了解,至少她是知道义净师傅的院落是在哪里的。见带路的人越走越偏,她警惕道:“小师傅,你师傅的院子是在这个方向吗?你似乎走错了吧。”
说罢,驻足再也不往前走。
碧桃一听,忙护在崔时音身前,瞪着眼睛呵斥:“你这个小和尚,莫不是起了心捉弄我们。怎会有连自家师傅住哪都不知道的,难不成你不是义净师傅的弟子?”
话说到后头,声调越来越高。也吸引了来主殿上香人的目光。
那小和尚见此慌了神,忙解释道:“施主,并不是不知道路,而是寺中正在休整一些佛堂,不好过去,因此小僧才特地带着你们绕了会路。”
“撒谎!寺中的佛堂分明已经休整好了,大门口就贴着公告呢?你若真是义净师傅的弟子怎会不知。”
碧桃一下子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拉着崔时音边往后退边要叫唤巡寺的和尚。
就在巡寺的僧人注意到这边时,一道声音从崔时音的身后响起。
“你退下吧。”
小和尚顿时如释重负,冲崔时音两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了。
崔时音转身拧着眉看向眼前的男子,嘴上道:“是青公子你故意请那个小和尚来欺弄我?”
“非是欺弄,时序确实受了伤,不过我早已叫人通知了崔家叔父,你不用担心。”男子一身紫衣,身形修长,形态肃穆,苍白的脸上却带着笑容,声调温柔道。
崔时音受人欺骗,被引诱到此地,怎会不生气。当即冷着脸说道:“我与青公子非亲非故,不过因着晋安长公主有过些交集,不知公子为何要与我开这般玩笑,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男人嘴角的笑僵住,崔时音继续道:“我想上次一别已经把话与公子说清楚过,公子是长公主府里的人,我也已快成亲,男女有别,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刺人的话语从那柔和的双唇之间吐露而来,直刺得男人滚烫熨贴的心鲜血淋漓。
见男人沉默在原地,崔时音仍然怒未消。但来来往往的人群已然注意到她们这里的动静。崔时音不想与此人再牵扯上,正要唤朝这边走来的武僧时。身前男人的后方突然窜出个平平无奇的黑衣男子来,不知给武僧看了点什么,武僧竟点点头一脸恭敬的往后退了。
崔时音见状便晓得此人怕是有点身份,深吸一口气,不与他计较,转身带着一脸警惕的碧桃便要离开。
“夫人不想知道李湛的情况吗?”男子幽幽的声音响起,“他在江南的日子如何夫人不想清楚吗?”
崔时音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李湛在江南的情况如何自有亲人与她详说,何必要向一个有敌意的外人探听呢。
“李湛死了。”
短短的四个字无比清晰的传到崔时音的耳中,令她方寸大乱。
她无法忍受深爱之人受到旁人的诅咒,回身疾步走到男人身边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住口!”
刘济生生受了这一巴掌,白皙的脸上很快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来,狭长的凤眼泛着幽深的血光。
“怎么?光听这些你都受不了?放心,等过些时日你就会平静了。毕竟你前夫去世的时候,你最终不也一样从伤心欲绝到另投他怀抱吗?”
崔时音气得直哆嗦,反手便要再给他一个耳光,这次却被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了手腕。
刘济拉着她细腻的手腕一言不发的往往生殿走去。
碧桃见着不好便要上前来帮忙,被紧跟着的黑衣男子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