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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去哪里?”崔时宁焦急呼喊。
陶宗仪也没有去何处,只是吩咐下人,打开马车上的行李再抱了一床被子过来。
看着眼前云锦花纹的锦被,陶宗仪心里便知,为何床上只会有一床被子。
“原来马车上还有被子呀,锦碧这丫头不早点与我说。”
崔时宁在他沉默漆黑的眼神下,强扯笑容,谴责了身旁的锦碧一句。
锦碧见状识趣道,“是奴婢的错,忘了跟夫人说一声了。”
“今晚你在床上睡吧,我睡在椅子上就行了。”陶宗义是个谦谦君子,做不到咄咄逼人,尤其是对女子,只能揉了揉额角,冷声道。
“夫君劳累了一天,怎能睡在椅子上”
“一夜而已,有何睡不得。”
对于陶宗仪逃避同床的行为,崔时宁心里委屈至极。这种夫妻疏离的情况,自她嫁过来便持续已久。
当初是她使手段嫁给陶宗仪不错,但在那时她想的是男子的心,不管再怎么系在别人身上,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捂热的。
谁知陶宗仪的心,就如千年冰山般,始终融不化。
即便如此,崔时宁也不后悔。她前世在贺兰家吃的苦,可远比在陶宗仪这边碰的壁要多。
想到在贺兰家暗无天日的日子,崔时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若是如此,那夫君你睡床榻,妾身睡在椅子上。”崔时宁便要吩咐锦碧将床上的被子抱下来。
陶宗仪怎会去睡床榻,让一个弱女子睡在椅子上。见崔时宁执意如此,皱眉道,“你一名女子怎么能睡得了椅子?”
“夫君能睡得了,但我便睡得了。”崔时宁是铁了心要陶宗仪睡到床榻上去。
他们本是夫妻,何该如此,不是吗?
“崔时宁,我以前跟你说过,你要嫁进陶家,我是不会跟你同床共枕的。”陶宗仪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挑明。
崔时宁一脸哀容,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我明面上已经是夫君的人了,如果是让他人看到夫君睡在椅子上,及时整个洛城该怎么看我?看崔家”
陶宗仪犹豫片刻,道:“你先睡吧。”
崔时宁以为他妥协了,欢喜道,“好,夫君,莫要看书太晚。”
等她一走,陶宗仪缓步来到窗前,天上的一轮明月。
后日便可到洛城,不知她最近怎么样。
想到此处,按捺不住心中的相思之情,借着月光,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系着的湖青色香囊。
崔时音并不知远在百里之外,还有人在念叨她。
一夜无眠,次日一大早,景桓便来邀她去书坊。
自从在贺兰府一叙后,崔时音便知景桓只怕对她存在不一样的好感,因而极少与他会面。
但此时景桓却托人来说,他知道有个地方进了一批新的雕版印刷,请她过去看看。
崔时音心心念念想要绘制的花草集,若要刊印出来,离不开花草的图画,如果按照现在市面上普通的印刷技术是实现不了的。
景桓此刻说他寻到了新的方法,对于崔时音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思虑片刻,还是按照景桓说的地点准时赴约。
崔时音戴着帷帽,站在书坊门口不远处,周围来往的人俱用眼神偷偷打量着门口的绝代佳人。
“让夫人久等了。”景桓从马车上匆匆下来,眼含歉意。
崔时音摇摇头,“我未等许久。”
“那东西就在里面,夫人请进去吧。”金环一身锦衣,站在书坊处,就犹如一道活字招牌,额外引人注目。
再加之崔时音仪态万千,两人在一起不可不谓金童玉女。
“新日书坊”崔时音抬眼看了看匾额,“此处也是景公子家的。”
“不是,这家书坊是边漠李家新开的,里头藏书虽然不多,但胜在印刷技术新颖。夫人的花草集用这门技术印刷再合适不过了。”
景桓为了崔时音所著的书,特意打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