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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中近距离目睹时将强吻南宫就的两人也慢慢从瞳孔地震中清醒过来。
南宫勿的脸色逐渐由幸灾乐祸转为修罗降世,额头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根一根爆出,“铛”一下亮出乐游剑,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道:“我、要、杀、了、他!”
尘洛洛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握住南宫勿的手臂:“小师兄等等!”
南宫勿的目光微寒,瞥向尘洛洛,道:“你要拦我?”
尘洛洛不知从哪儿摸出司遥剑,郑重道:“不是,我想让你把我的剑也带去,一剑砍上面,一剑砍下面!”
南宫勿:……
…
南宫就乱七八糟地跑了一通,脑中的警报跟过年的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可是现在的他哪管得着什么恐惧不恐惧的,他的整个脑子已经只剩下时将当众强吻他的画面了!
为什么?为什么!
时将的感情线难道不是李念瑶吗?确定不是因为太过害羞而随便做一件更炸裂的事情去掩饰尴尬吗?!
时将是不是疯了!
也是亏得丞相府地方大,今日又是办喜事,人多嘈杂,根本没人在乎四处乱窜的南宫就,南宫就才得以找到一处无人的小苑,将自己的身影隐没到某根房梁上。
脑袋在打着死结,心脏在剧烈跳动,手中握着的不知什么好似都要被南宫就捏碎……
等等。
南宫就摊开手心。
手中握着的正是当初在鎏金江中央捞起来留作纪念那盏油桐花灯。
本来他都快忘记自己乾坤袋中装着这小灯了。
新娘子捧灯出家门是大祁的婚嫁的习俗,寓意香火传至夫家延续,又寓儿孙满堂。可方才尘洛洛在梳妆的时候,有个侍女竟不小心将丞相府准备好的琉璃红灯打碎了。
这种寓意的灯在新娘子出嫁前就被打碎,实在是不吉利。喜娘不知尘洛洛是临时抓来扮演新娘替嫁的,急得满头大汗,要将侍女拖去责罚。
南宫就这才忽然想起自己的乾坤袋中好似刚好有一盏小灯,反正尘洛洛只是配合演戏,灯换了一盏应该也不会有问题,便摸出这油桐花灯出去擦擦干净,打算先混过关再说。
不曾想就在这擦灯的空档,时将便策马飙来,抓着尘洛洛的手要抢亲。
南宫就想起司徒臻远在镜花谷曾为他们介绍,传闻在水灯写上心上人的名字,放入江中许愿,便能与心上人互通心意,得偿所愿。
南宫就的双手开始颤抖。
那夜在宁州城,时将为一人,放下铺满整条鎏金江的油桐花灯。
南宫就紧紧抿唇,取出手中这盏油桐花灯中间的蜡烛。
蜡烛底下果然压着一张小小的油纸。
南宫就将油纸取出。
油纸的正中心,写着工整俊逸的三个毛笔字。
「南宫就」
…
时将当然追不上惊慌失措飞速逃跑的南宫就。
他一夜未眠,又早早独自策马过来,还一下子经历了心情的大起大落,此刻的心脏跳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快。只勉强追了几个转角,南宫就便已经没了影。
他怕他的半魂又被南宫就无意识抗拒,只能凭直觉七拐八弯地追,直到追到一处幽静的小苑深处,顿了顿,才开始捂着心口处,面色痛苦地靠到墙边。
缩在房梁上的南宫就被油纸上写的名字惊得不敢露面。
鎏金江面那万千萤火一般的水灯,竟是为他而点。
南宫就不敢相信,即使已经亲眼所见,即使已经亲耳所闻,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时将在那么早之前,心中就已装着他。
不可能!南宫就慌张地将花灯连同油纸一起塞回乾坤袋,下意识反驳,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本想在房梁上闭着气等时将离去,没想到时将却在这儿脸色一白,忽然犯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