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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情愿,也得把面子活做了。
时辰一到,外面响起敲锣声,还有呼啸的寒风,李青辞缓缓睁开眼,拢紧披风,不紧不慢走出帐篷。
其余人捏着鼻子出去装模做样的巡查。
不过,该做的实事他们也没落下,毕竟这是自家门前的河,万一检修不当,倒霉的还是他们自个。
磨合了一天,对彼此的做事风格也了解了大概。
李青辞点了卯,策马离去。
帐篷内几人商讨一番,最后郑其正拍板:“都顺着他来,观他确实是个办实事的,这桩差事能办好,得实惠的还是咱们地方。”
“另外,过几日,领他去汇济渠看看。”
典吏目露狡黠,嘿嘿一笑:“属下明白了,这桩烫手山芋丢给他正好。”
……
路上,李青辞骑得很快,生怕天黑前赶不到城里。
幸好一路通畅,天色刚擦黑时,他见到了城外候着的自家马车。
骑马真是个苦差事,大腿和腰又酸又疼,他扔了缰绳,抬脚跨上马车。
李青辞摘了手套,捧着手炉暖手,马车一路晃悠着回家。
等跨进院门,李青辞突然脸红起来,一天了,他总觉得舌尖还存留着冰凉坚硬的触感。
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
虽然上次被玄鳞那样……算是亲了,但是轮到自己做的时候,感觉是不一样的。
脚步踟蹰起来,李青辞慢吞吞地挪进正屋,只见内室一片昏暗。
思绪僵住,心倏地凉了,李青辞脸上的红晕在刹那间褪去。
以往他下衙回来,只要玄鳞在屋里,灯永远是亮的。
闭了闭眼,李青辞抬脚走进内室,就着外间的烛火,在昏暗中来到书桌前,打开蚌壳。
明亮的光一下子流泻出来,照亮屋内。
环顾一周,除了他,再无旁人。
床上的被子,还是临走前那副凌乱的样子。
恍惚中,李青辞身形摇晃,腿软得不行,猛地跌坐地上。
李青辞垂首扶额。
……
不知过去多久。
外间响起声音:“老爷,晚膳好了。”
李青辞摁了摁眉心,撑着手臂爬起来,他解开披风,换下官服,来到桌前吃饭。
手指冰得发僵,几乎攥不住筷子,李青辞改用勺子喝汤。
鱼汤一如既往的鲜美,捞了捞碗底,空荡荡的,没有鱼肉。
最后,剩下的大半盆鱼汤一直没人喝,直到变凉、变腥。
李青辞洗漱完,坐在桌前看书,手里摸着那颗夜明珠,视线虚散着,落不到实处。
偶尔,回过神,便凝神看几个字。
一直等到子时,桌上的书连一页都没翻过。
李青辞闭了闭眼,朝床边走去,明日还要早起上衙,得睡觉了。
躺下翻了七八次身,头疼欲裂,困意汹涌,却依旧没睡过去。
又一次翻身,李青辞平躺着,伸手搭在额上。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人一走,得几天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