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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辞事先和莓果沟通过发型选择,见她一直不说话,只专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封辞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哄崽方案。
“莓果,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发型——”
嘘,莓果竖起一根手指,转头小声说:
“封哥,我发芽了,我现在是一棵小芽,说话请轻轻的。”
从理发店出来,莓果也不蹦蹦跳跳了,双手举在头顶小心护着,生怕把小芽颠坏。
封辞看着好笑,劝了句:“莓果,把手放下来吧,小芽不会塌的。”
起初小孩儿倔强的不听,非要一路护着,封辞不干涉随她去,没过几分钟再看,小孩儿两只手老老实实揣在兜里。
“不是要保护小芽吗?”封辞欠欠的问,“怎么就放下了。”
明知故问,莓果懒懒斜他一眼:“我要关上耳朵了,除非你说点我爱听的。”
封辞佯装不爽,摇摇她肉乎乎的小下巴,“你敢嫌我啰嗦。”
莓果屁股一撅:“那你打死我好啦。”
*
早就听说封辞家请了一个会做饭的保姆阿姨,方成轩和蒋昊没尝过,架不住张迈成天在他们耳边念叨,把罗姨的饭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硬是把本来没多少兴趣的俩人勾出好奇心来。
周末晚上,罗姨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呼客人,提前下班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方成轩是几人中成绩最好的,在班里排中上游,临近高考家里对他的管束越来越紧,他的压力不是一般大。
两杯酒下肚,他捂着头诉苦:“我爸妈非要我考C大,说C大金融专业出人才,可我根本不想学金融,我不是那块儿料,再说C大去年分数线多高啊,那是我能考上的嘛。”
摊上望子成龙的家长简直是孩子的噩梦。
蒋昊和张迈并列倒数第二,对学习早不抱希望了。
蒋昊随口问:“那你自己啥想法啊?”
“我想考师范!”
“我查过了,延都师范大学本科线相对低些,我努努力有七成把握。”
蒋昊震惊了,这家伙什么时候隐藏了教书育人的远大理想啊。
“啥,吃饭大学?”
几人回头,莓果一屁股凑到方成轩身边,像猫儿见了鱼,大眼睛亮的吓人。
“吃饭大学在哪里?”
小孩儿奥特曼举手:“要吃多少啊,小方哥哥请让我来帮你吧。”
几个少年顿时笑成一团,什么小忧伤小惆怅,在这一刻消散的无影无踪,当中属方成轩笑的最大声。
封辞起身把超绝空耳的莓果薅了回来:“闲事少管,吃你的饭。”
*
周末大清早莓果是被一阵抑扬顿挫,忽大忽小的哭声吵醒的。
封哥带了其他小朋友来家里玩,迷迷糊糊的小胖孩一下清醒,光着脚丫啪嗒啪嗒飞跑出来。
“是谁?”主人做派十足的莓果奶凶奶凶。
忽然她表情变了变,半张着嘴,眼睛瞪的圆溜溜,她的小搭档咻咻正哭唧唧的被罗姨摁着头扫地。
噢,酸奶小蛋糕呀,原来她听到的哭声是咻咻发出来的。
莓果伸出尔康手:“咻咻!”
听见小女巫的呼唤,窝囊小棍儿哭的更大声了。
作为一柄魔法扫帚,它哪里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委屈,它蓬松干净的须须沾满灰尘,不用看都想象得出此时的它有多灰头土脸,多么狼狈不堪。
它不漂亮了。
咻咻的扫帚须每三天洗一次,和封辞用着同一款护发精油,莓果有时还会在它身上喷洒上戚戚花的花汁,弄得盘靓条顺香喷喷。
“这扫把又轻又大,用起来很方便。”罗姨笑着说,“小封先生您看,用它扫地比扫地机器人扫的还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