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页)
纪清梨该什么都反应过来了,却没立刻责怪裴誉,只是皱眉打量对方。
舍不得?
手背掐得发青,沈怀序喉头用力滚动?,告诫自己这事?既然由她的交际而起,做出什么反应怎么处理那都是她的自由。
沈怀序作为假夫君,该任由她怎么做,纪清梨来找他时才能出手。他别同一错误犯两遍,做那个先越过距离送到手边的人。
忍。
他忍。
他人生二十余年都在忍,处境能忍,刚刚勾心?斗角的场面能忍,一个失败的永宁候府之?子,怎么不能忍了?
不论如何这是在外?面,纪清梨扮演妻子扮得尽心?尽力,挑不出一点错误。该信妻子她自有分?寸,不会随人胡来。
裴誉哪知沈怀序阴郁生冷的眼神,只恨谢无行突然耍阴招,完全在纪清梨面前措手不及。
他算是看清了,谢无行看着云淡风轻,其实记仇在意得不得了。
提两句他是个太监,他就要报复人,当真是个阴险小?人。
他来不及理会死?太监,有仇后面再报,现在重要的是误会要当即说开,不能放置。
什么事?一放,变了味就都来不及了,他已吃过一次亏。
沈家在重查这件事?,裴誉不是不知道。
沈怀序是个难缠的人,就是痕迹都打扫干净,他照旧能掘地三?尺,把?早就送走的丫鬟找回来,瞒是瞒不住了。
干脆直白摊开目的:“纪清梨,你先听我说。”
“你生气不想?听的话,你先打我吧。”
“不打?”
“不打就听我说,我设局做这件事?,是有好日子过了不想?独吞,要拉你一把?离开纪家,我不至于用这种事?骗你。”
“但计划被打乱,沈怀序横插一脚,他抢了我的位置,抢了我的亲事?。”
纪清梨脑子乱糟糟的,她打量面前槿紫圆领长袍,腰间劲束利落,金银佩戴一连串的人。
周边暖风浮动?,余光里人影摇晃,喊着“世子”、“裴世子”靠近,于是裴誉的脸也开始模糊,曾经固有的狼狈破败形象被众星拱月取代,再看不清。
概因相识太早,纪清梨印象里裴誉总是破败灰濛濛的。
他日子比她难过很多,居无定所?,遇见她的那天满脸警惕,像是身后有人追着要他的命。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小?誉也没放松下来过,时刻警惕准备抽离,或是为明?日惆怅不语,好像有场过不去的冬天停在他们身边。
现在她和永安候府世子第一次见面,同传闻中的一样,新认回的世子讲究矜贵,极受重视,和记忆中的模样毫不相干。
难怪回纪家时差些认不出小?誉,曾经落魄不堪的处境泥水一般,早在春日来临前被冲开,他现在已经是裴誉了。
她不说话,裴誉便多一份不安。
“纪清梨,你说是不是该
有先来后到?”
“沈怀序能给的,我现在也能给了。他不能给的,我也有。”
“君子乏味死?板,成日忙在外?面像个活死?人,回来了……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他不行,你不必瞒我,”裴誉压低声音,说起这话也不大自在,“不好用的东西?可以换掉,人难道看不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