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她无声放慢步子,走得近了,才发现他今日似乎有所不同。眼皮褶皱无端深了许多,眉眼轮廓更加深邃。
好像一夜没睡,突起喉结咽下的幅度很深,有种疲惫自厌,长久不得餍足的躁意,看得纪清梨心头重重一跳。
他怎么了?
真的把他撞伤了?
沈怀序撩起眼皮望来,纪清梨在他寡冷视线中很快打消这不着边际的想法,规矩低头:“妾身来送夫君一程。”
说罢把灯笼给春兰,上前替他整理衣冠。
沈怀序没有拒绝。
白日许多双眼睛看着,表面功夫还需做到实处,以免生出更多是非。
纪清梨不知沈怀序所想,一双眼只藉机上下打量。
沈怀序比她高出许多,看着修长矜贵,实则身形高大,背肌紧实肩膀周正,就是手背都青筋都突起的明显,看起来实在不像她撞一下就能撞坏。
既不是如此,那他昨夜走时,为何吃痛般呼吸不稳?
纪清梨把沈怀序腰带慢慢拉正,思索间手上动作轻重愈发胡来,被碰过的地方无声绷紧,变作硬邦邦的一块,暗中起伏,滚动,争先恐后想再被碰碰。
她还老实问:“昨夜没坐稳撞到夫君,可伤到你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怀序原本神色平静,听见此话眸色似暗了几分,不着痕迹移开视线:“无事。”
很倦怠的声音,声线比平日更哑。
纪清梨耳朵不自在,态度很好:“那就好。昨日之事是我欠妥当,你没生我气吧?”
她有些忐忑仰头,概因手上动作还没停,整个人嵌进来般额头快擦过沈怀序下巴。
沈怀序往后拉开距离。
他昨夜已思索明了,不是他惯着纪氏,而是纪氏一贯温和谨小,嫁来后没闹出大事,换个人合作未免有她这般省事。
事未过三,只要理清她为何要圆房,替她解决了根源,他们的契约还能继续。
现在她能意识到过错,更再好不过,沈怀序并非揪着不放的人。
“既已知错,不要再犯。”
“不会再犯的,”她急急应下,说话总是这样温和撒娇似的,再小心问,“真的没有生我气吧?”
纪清梨搭着腰带仰头,早晨起得急,那发髻简单侧束在耳边,半张脸细腻温热。睫毛扑簌簌的,这样小心可怜。
“。。。。。。没有。”
沈怀序顿了顿,像是有话想问,字句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纪清梨不明白他是要说什么,乖巧等着,顺手将他领口抚平。
手指自沈怀序领口间一晃而过,微妙酥麻的痒。
喉咙应激般急急吞咽下,沈怀序闭了闭眼,克制住吞咽唾沫,触碰她指头的冲动。
他侧身拉开距离,搅散那晦涩重欲的影子,将腰间束带拉得更紧,平静:
“昨日之事不必再提。今日起,月俸发下后会有人清点送到你手中,随你如何分配。”
“子嗣之事我会同母亲说清,若还有不满,还有想要的,可以直言。”
一连串的好砸下来,砸得纪清梨懵懵的。
她最近也没做成能加分到把钱都给她的好事,困惑:“都给我做什么?我用不了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