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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又派秦骁火速赶往津州港救急,要他在祭祀前把海匪镇压下来。

没有海匪祸乱,朝廷就有的是时间和这些藩王周旋了。

这算盘本来打得很好,可偏偏算漏一环——秦骁在盘州受伤,现在胳膊上还夹着夹板呢,战斗力和身体素质哪比得上之前?

朝廷命他火速赶往津州,抵达当夜,恰逢海匪偷袭,他带兵前往镇压,却遭遇暗算,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消息一传回来,朝野震惊。

在此之前,朝廷从未正面迎战海匪,本以为不过是海上蛮夷之地的岛民,连艘大船都造不出来,每年只是侵扰东南商船,劫掠粮食物资,翻也翻不出什么波浪。

可靖远侯世子乃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武艺超群、善于作战,十来岁就跟着父亲巡防边疆,每年都在军营中待好一阵子,连将士们都服他,他的本事当是做不得假的——却被海匪偷袭身受重伤!

虽然秦骁这会儿断了一臂还未恢复,但也不至于此啊!这些海匪真这么厉害?

一时间,那些之前叫嚣着东南王府未尽全力剿匪的大臣们都开始动摇了,海匪侵扰东南多年,谁知道是不是和东南的人马打着打着偷师学艺,本事日益见长,到了如今,真成了一块令人不敢小觑的毒瘤了。

朝中一时吵成了一锅粥,靖远侯还在边疆抗击金人,这边世子爷却出了事,万一叫侯爷知道器重的长子生死未卜,乱了心神,让金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可是除了靖远侯世子,京中竟然再找不出几个能挑大梁的年轻人,其他将军们则垂垂老矣——而且连秦骁都要在海匪手底下吃瘪,其他人又能讨到什么好?

朝中吵吵嚷嚷,竟推不出一个人去顶秦骁,祝彦博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望着底下吵翻了天的朝臣,不由感到几分深深的荒唐和无力。

有利可图,就蜂拥而上,到了要卖命的时候,便谁也不肯站出来,这样的文武百官,还谈什么削藩?

他长叹一口气,点了那名报信官:“现下津州如何?”

报信官道:“禀陛下,海匪主力已被击退,现下侯府几名副将正在主持局面,清理战场,世子爷昏迷尚未醒来。”

听到海匪主力被击退,众人又松了一口气,十六皇子及时站出来,道:“父皇,儿臣以为,当速派太医前去救治,还有,各路藩地人马回乡之事,也不能再拖了。”

祝彦博揉了揉阵阵发痛的眉心:“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朕乏了,退朝。”

祝恒远领命,收整一番,匆匆出了宫,连夜带着小队赶往津州,出京城的路上却被人拦了马车。

“大公子?”祝恒远撩开门帘,看见一身黑披风连着兜帽从头盖到脚的祝观瑜,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城门附近来了。”

祝观瑜忙道:“十六殿下,我听说秦骁在津州受了重伤,你此行前往津州,能不能带上我?我已经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我想看看他伤势如何。”

祝恒远摇摇头,道:“大公子,你不能离京。这阵子父皇命各城门严加看守,你想混出去都难。”

“殿下能不能帮我这一次?我一定铭记在心。”祝观瑜恳求道,“我听说秦骁伤得很重,我怕他、怕他有什么万一……”

“我无能为力。大公子请回罢。”祝恒远坐回车中,接着说,“再过几日,大公子就可以回东南了,最近还是多加小心,待在京城不要乱跑。”

“可是秦骁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放心地离开?!”祝观瑜一把抓住他的车窗窗棂,“十六殿下,你行行好,我只要看到他没事就行。”

祝恒远望着他,带点儿审视,也带点儿纳闷。一个秦骁,一个大公子,都是平时在他看来一等一的聪明人,怎么两个人碰到一起,反而变傻了?难道这所谓的爱,真会让人变得盲目?

他道:“我没法带你出城,但是我会把秦骁带回来的。你们见上最后一面,也好了却心结。”

最后一面……祝观瑜心中微微一滞,而祝恒远的马车已摇摇晃晃继续向前。

几日之后,恰好是中秋节,这一日藩地众人受邀参加宫中的中秋宴,宴席还邀请了京中不少世家勋贵的年轻郎君,下午便齐聚在御花园中。

祝观瑜心中牵挂着秦骁,打不起精神,众人去场中蹴鞠取乐,他便兀自坐在一旁凉亭中发呆。

“大公子,您怎么不去蹴鞠?”李闻棋跑来坐在他旁边,“今天来了几个好手,咱们一块儿蹴鞠玩罢。”

祝观瑜摇摇头:“你去玩罢。”

李闻棋瞅着他,片刻,小声说:“大公子,你是不是中意秦骁呀?”

祝观瑜一愣,抬头看他。

李闻棋抓抓脑袋:“我每次说我中意你,十六殿下总呛声,说你早心有所属了,我不信,就想问问……你是中意秦骁哪一点呀?我看我能不能学一学。”

“……”祝观瑜并未回答,只是说,“近来别馆被紧紧看守,我连门都出不去,十六殿下接了秦骁回京,秦骁伤情怎么样?你去看过么?”

李闻棋一拍大腿:“嗨,你就别担心了,秦骁能有什么事儿,我去看他,他活蹦乱跳的呢!”

就在这时,忽有人高声道:“秦骁!你回来了!”

祝观瑜脑中嗡的一响,猛然转头。

游廊那边远远走过来的年轻男子,高而修长、肩宽背阔、端正笔挺,可不就是秦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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