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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任他在先,他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反思,等着她想明白了主动与自己修好,结果她人影儿也没冒一个,竟然挖空心思推了颖妃出来争宠。
现在他拜她所赐中了暖情的香,情难自已,相思成疾,不想再嚼后宫里这些新蜡,她必须对自己负责。
乾隆终于找到踏足翊坤宫的借口,甩着袖子离开养心殿,直奔翊坤宫,也不许人通报,直直闯进后殿。
鄂婉此时正在午睡,她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仍旧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伺候。是以乾隆走进内室时,屋里只有鄂婉一人。
春寒料峭,后殿仍然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走过去,撩开床帐,女人脸朝外侧躺着,肌肤胜雪,大约感觉有些热,薄被褪到腰间,压出纤细腰线,更衬得雪峰傲人。
白瓷似的脸颊上酡着一抹绯红,尽显美人醉酒后的媚态,有那么一瞬乾隆有些怀疑,到底是自己喝醉了,还是对方喝醉了。
他挨着床沿坐下,睡美人似乎被吵到了,不耐烦地翻身向里。他索性踢了靴子,躺在她刚才睡过的地方。
心里委屈极了,奈何身体不争气,挨着她的手臂便想去牵她的手,牵了手又想亲,亲了嘴还不知足只想吃桃,吃了桃子身体热得快炸了,一个没留神便翻身上去,将人吃干抹净。
他吃爽了,对方才醒,迷迷蒙蒙抬眼看他,蹭过来亲他摸他,说自己还没到,求他给她。
于是抱了她在上面颠簸,软透了让她趴在自己胸前,听她晕乎乎说:“皇上多少天没来了,我一定是在做梦。梦里皇上龙精虎猛,我也没有年老色衰,都是正当年的时候。”
这一回不用听心声,她自己睡迷了,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原来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年华老去的自己,不相信年老色衰之后还能像现在一样得宠,害怕“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回头”。
于是堵在胸口的委屈和气氛倏然消散,又倏然凝聚成心疼,一波一波冲击着他。
他把翊坤宫当成自己的小家,在这里他有妻有子,如同俗世最普通的男人一样。
可在鄂婉看来,翊坤宫并不是他的家,他的家是整个紫禁城。
在紫禁城里,他也不是什么凡俗男子,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没有妻,却有几百侍妾,将来还会有更多妾室,和数不清的孩子。
翊坤宫是他家里的一隅,她和她的孩子们也不过是他众多妾室子女中的几分之。
他自以为给了她自己所有能给的,而她却在瑟瑟发抖,害怕自己年老色衰之后会被无情抛弃。
说到底,错不在她,是他自以为是,没有给到她想要的安全感。
“婉婉,嫁给朕好不好,做朕的妻子。”他将人抱紧,眼前模糊。
鄂婉确实睡迷了,以为自己在做春。梦,最后被滑入颈窝的冰凉水液烫醒。
浑身都是汗,鬓边碎发贴在侧颊,身子有些发冷,伸手一摸,没有摸着寝衣,却摸到了一手熟悉的湿滑,紧实的腹肌。
耳朵竖起来,听见有人向她求婚。
抬眼对上男人湿润的眸,鄂婉倒吸一口凉气,脸颊蓦地红透,一头扎在他胸前,任凭对方怎么挖也挖不出来。
“再不出来要憋气了,同不同意你倒是给个话呀?”刚才要不够似的,差点把他榨干,这会儿睡醒了知道羞了,乾隆有些哭笑不得。
青天白日的,两个中年人搞这些,鄂婉恨不得憋死在他怀里算了,闷声说:“年都过完了,也不见皇上来,也不见圣旨颁下。听说后宫又要来新人了,臣妾以为皇上早忘了臣妾。这会儿拉着臣妾白日那啥,又算怎么回事,想把旧人羞死给新人腾地方吗?”
“哪儿有什么新人?”
乾隆好不容易把人从胸前挖出来,笑着捧了脸亲:“你这听风就是雨坏毛病何时能改?”
鄂婉被他亲得满脸口水,嫌弃地抬起袖子要擦,却只看见一截白皙手臂,袖子呢?
低头一看,对方龙袍穿得整齐,而她此时像一条洁白柔软的藤蔓严丝合缝缠在他身上,怎么看都像是藤缠树,而非树缠藤。
再与男人对视,哪里还有多年夫妻的从容,鄂婉羞得又扎进他怀中。
男人不敢抱紧,只是松松拢着,笑得胸膛震荡:“原来是嫌朕慢了。”
这个女人永远不知餍足,床榻上如此,其他方面也是。
可他喜欢的就是她这种真实的不满足,而非后宫里那些女人虚伪的自谦,以及自谦背后的各种争斗与狠活。
嘴上说一套,背后捅刀子,这种事他见过太多,看都看烦了。
翌日,封后的圣旨颁下,不可避免地在前朝后宫掀起风浪。
只不过这场风浪不是有人反对,也不是有人背后搞鬼,而是因为争当册封使。
“我还记得你封贵妃的时候,所有亲王、郡王都病了,生怕皇上选了自己做册封使。最后还是傅恒站出来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