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念奴娇(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门在身后被轻轻带起,烛火一晃,许革音却没有醒转的意思,脸上睫毛的阴翳也只是随烛火晃了一阵。

祝秉青在门口停住,视线于她身上逡巡。

为官之道,澹乎自持。祝秉青一向谨饬克己,立业都是放在首位,及近及冠并不沾染女色,却从不觉得艰辛。而今却几次三番叫眼前人勾起些欲念来。

她只是在桌边坐着,侧边摆了个烛台,昏黄的烛光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匀覆一层,边缘柔光环抱,竟像是透光一般。

祝秉青将拇指上的扳指转了一圈,又施力按住,意识到自己见她的时候大多数是在晚上。

他骤然抬脚,三步走到桌前,俯身将人抱起来,眼神下放,始终锁在她身上。见她惊呼一声,眼睛瞬间撑大,瞧清人了,微微松口气,轻轻唤了声:“让尘……”

被放到床上,又拘谨起来,腿曲着,手臂后撑。

祝秉青却没有立刻俯下去,反而直身站在床榻之外,见她惊惶抬头,床架将她围在一个狭窄的框里。

——这样才对。

那个叫暮云的婢女爬上他的床时身上穿了薄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才发觉不妙,忙不迭跪下来了。

祝秉青冷眼睥睨,瞧见暮云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心口,像是水波,一圈圈荡开。抬起双臂想抓他衣摆的时候,胳膊也似饱满的藕节,丰腴得有些腻人。

后来片玉斋重归寂静,他仰躺在床上,在黑暗中隐约辨认垂下床幔的线条,早换了新的,薄如蝉翼。

若是新婚夜的红绸床幔,便略显厚重,交缠的呼吸渐热,余温便牢牢锁在床帏之内。

而其上的新妇,欺霜赛雪,像冬日暖阳下的腊梅,娇怯而透明。扣住手腕的时候,交叠的腕骨也似翡翠,柔润且清冷。手指陷进腿肉里却又像裹着雪的花瓣,几乎下一刻就要被他的手心给烫化。

祝秉青以为新婚夜的留宿,只是困住许氏的手段。哪怕不知节制来了三回,也只是初尝后理所当然的不知餍足——他知道克欲,却也知道过犹不及。

只是睁眼到天亮、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将那夜的每个细节、甚至是她偶尔朦胧的泣音会响在什么动作之后都在脑子里重演一遍,祝秉青才接受了三回并不足以餍足。

这不是个好现象,却也不难解决。

正如此刻,解开衣带,衣衫底下藏着的温润体温瞬间点燃了他的掌心。

扳指碰到她心口的时候,冰得她瑟缩了一下,眼里有些水晕,烛焰在其中跳跃,被颤动的泪水卷得破碎,像是屋外散落一地的桂花。

再冷淡的人在这时候都端不住平稳的呼吸,不同频率的急促到最后都一窒,祝秉青往后稍退一步。

许革音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落的时候,小腹也潮湿。

她缓了几口气,等那股哽咽终于压下去的时候,才交代道:“暮云从前在大奶奶跟前得脸,身契又在大房,我不好做主,只能将她遣送回去了。”

祝秉青回府之后其实已经听柏呈讲过一回。

全须全尾从三房回去了,又是李嬷嬷的亲戚,到了大房也未必会受什么重惩。官场里讲上任三把火,后宅里的新妇也要立威。许氏小门小户出来,此次惩处不痛不痒,往后这些丫头说不准怎么放肆。

事教人才长记性,祝秉青没有插手的打算,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埋首在她的颈窝,也不开口。

耳畔的呼吸声都压得细细的,像是喘气都有些费力。

她显然是攒了很多话想问,见他没说话,又提起别的事:“渌里的税案,有头绪了吗?”

没完没了的。祝秉青闭了闭眼睛,道:“今日刚有捷报,圣人有大赦天下的意思。届时即便人不放出来,判刑也至少暂缓半年。”

“半年很够了。”他强调。

祝秉青手臂自她身体两侧撑起来,因为用力而紧绷的肌肉和鼓凸的青筋似乎迸开了热气,连脉搏的跳动都放大到空气里。

他又去磨她的嘴唇,直到湿红滚热,才肉贴着肉道:“这张嘴今夜只许用来唤我的名字。”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