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声（第2页）

最后起身将人往外送了两步，道：“好孩子，有空多来东园坐坐，别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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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园出来已是正午，想着再去二房大约是要留饭的，拒了担心那边不开心，应了又太过厚脸皮，便索性等过了晌午。

进去的时候二奶奶正与她那侄女相谈甚欢，见人来了齐齐盯着许革音。

最后又是在西园待了一个多时辰，头上多了根金镶玉的凤凰衔珠发钗。

入秋天暗得早些，申时天色已有些昏然，水池里蛙鸣声渐出，已有婢女托着灯烛在各处园子里点灯。

许革音走着路，心思却有些发散，心道大房二房两位夫人都不是难相与的，却不知原来这姻亲大约是祝秉青自己求来的。

——他喜欢自己吗？在府里见过两次之后。

若当他潮热的胸膛紧紧贴在她背上的时候，这样漠然的郎君也会耐着性子，用带着喘息的嗓音温声抚慰。

可衣冠加身，他又那般不假辞色。

片玉斋里也掌了灯，踏进院子的时候许革音下意识往书房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桌上已经备好了饭菜，卢嬷嬷见她回来，便上前来说：“先头去问过三少爷了，说是仍有官务处理，晚食不必等他了。”

许革音点了点头，胃口却不大好，只草草用了些羹汤。

备水沐浴的时候，暮云用手探了探水温，退出去之前问道：“晚间要多烧些水吗？”

许革音闻言反应了片刻，意识到她在问什么的时候摇了摇头，略有疲态，“不必准备了，他今日，”说到此处略微停了停，“近日都不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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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说了？”李嬷嬷眼睛斜瞟上来，手里的动作都停了。

“千真万确！”暮云声音一时没收住，抬头四处瞧了眼，这才继续道：“昨夜里三少爷果真没来。”

“今晨我可瞧见了，柏呈正差人修缮偏院，还说偏院一直荒废着，请三少奶奶落名呢。”暮云将裁下来的锦缎叠起来，放到大漆盘上。

李嬷嬷略瞥了眼托盘，又伸手拖了一卷花色不一样的过来，“新婚夜里不是要了回水吗？”

“可不是，盥洗房里地到今儿都还潮着呢。”暮云又拿了剪刀裁布。

哪有男人刚开了荤第二日又遁入空门的？这三少爷可真真是个怪胎！

李嬷嬷脑子里琢磨了半晌，最后临走前才终于理出来一些头绪，“那许氏小门小户，瞧着也是个木讷的，大约是床帏之内扫了人的兴了！”

暮云正将大漆盘搬起来，闻言瞪大了眼睛。

“像你这般的，胸脯大，又知情趣，是男人最喜欢的。从前四少爷不就瞧上你了？”李嬷嬷又将她上下扫一眼，很是满意点点头。

暮云曾住在李嬷嬷屋里的时候，也是瞧见过她洗澡的，身上真是无一处不美，丰腴妩媚。那会子若不是四少爷才收了两个通房，颇有些不知天地为何物，想来大奶奶还是愿意让暮云去他房里伺候的。

李嬷嬷言辞露骨，暮云到底还不通人事，脸颊羞红。“表姑！”

李嬷嬷见她如此，嗔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偷偷看的那避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