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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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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害怕就告诉我,能讲的、不能讲的,我都会记住。”樊循之一触即分,正经地不能更正经,“我没法保证再不让你害怕,但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我见过生死簿,谁的命数都没我长。”樊循之大言不惭说完,便极自然地牵上人,打算进院。

“兄长原来在地底下也有人脉?”片刻前的温热搅得狄玉仪忘记了许多害怕,此刻只能顺着他答、顺着他走。那些害怕的念头被樊循之驱逐,他自己转而毫不客气地,占了狄玉仪大半心神。

院门将开未开,樊循之这时正走到灯下光晕之中。

狄玉仪偏头去看,想看这个一声不吭做下“轻浮”举动的人,怎么如此镇定。结果先见了他耳上、面上大片的红,那片红像烧出来似的,怎么也化不开。

“原来是强装镇定。”狄玉仪不禁笑了起来,手比心快,已是阻了樊循之推门的动作。回过神时,她的手蒙上了樊循之双眼,她正在复现樊循之方才做过的事。

樊循之有如烧灼而出的肌肤温度,借着他眼上的手,传到了狄玉仪身上。

狄玉仪被烫到,一时不知如何动作,只知道自己怎么也比僵在原地的樊循之好些。他实在愣得太久,狄玉仪稍辗转几下,未得到回应,便没忍住启齿咬了他一口。

这一下将樊循之彻底从呆愣中拉回,他没挪开狄玉仪盖在眼前的手,却精准找到了她的脖颈。他的手掌牢牢禁锢住狄玉仪,让只想逗弄人,只想浅尝辄止的狄玉仪退无可退。

院门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发出一声刺破静谧的声响,然后重又折返回来。它堪堪露了条缝儿,却不知是该闭还是该开。

狄玉仪后脖的手短暂离开一会儿,院门彻底被关了个严实。

她再也听不见别的动静,只能专注于唇间的摸索试探。开始时磕磕绊绊,毫无章法,樊循之像是被狄玉仪引诱的兽类,空有口腹之欲,不知该如何进食。

意识到没法退开后,狄玉仪索性陪着樊循之学,满足他的好奇和贪求……也满足自己忘记身外一切的妄念。

樊循之埋首在狄玉仪肩头,说抱歉,说之后定会收敛。狄玉仪也学樊循之,将掌心搁去对方修长滚烫的脖颈。她一下下动着手指,仅仅是轻轻摩挲,樊循之就拥得更紧。

“为什么要收敛。”狄玉仪轻叹,由樊循之自己咂摸话中含义。他愿意如何理解就如何理解,将这认为是克制责问,或是默许为往后可以放肆,狄玉仪都接受、都允许。

这晚狄玉仪睡得很好,既无需酝酿睡意,也未曾被梦魇困扰。

第二日,她醒在樊月瑶之后。

屋门才开,外面“三足鼎立”的阵仗便叫她愣了愣神。

这阵仗瞧着,持续时间已不算短了。吴真肃容抱胸而立,樊循之一副挨训的模样站她身边,还有一个樊月瑶,照着吴真的样子抱胸,然眼里净是对樊循之吃瘪的喜悦。

“醒了。”吴真听到动静,立时和颜悦色起来,“今日便出去走走吧,难得到西丰一趟,总该四处逛逛。”

她不由狄玉仪回绝,向樊循之使个眼色,樊循之便老实开口:“是,我们都想出去逛逛,袅袅陪我们一起?”

狄玉仪便这么成了个“作陪人”,与此前同样一无所知的谷怡然在院外面面相觑。

“我早食吃到一半,被吴真姨母拽出来,说玉仪喊我去城中共食?”谷怡然问完这话,自己都笑出声,这理由找得着实敷衍,“她是哄你哄顺嘴了吧?”

“想是了。”狄玉仪忍俊不禁,“生怕我在屋中憋出毛病来。”

往西丰城中心走去时,狄玉仪与谷怡然并肩,看着前头的谷家兄妹,不由想起王记铺子和扁肉燕;从南明到西丰,她总是没法使人安心。

“让你们担心了。”狄玉仪对谷怡然说,将这当成“慢慢来”的又一小步。时至今日,她早已明白,大家更愿见她偶尔吐露心声、显露难过。

谷怡然定睛打量她几眼,末了点头笑开,“这样就对了。”

她们心照不宣,未曾多讲,却好像在顷刻间更贴近彼此。狄玉仪这才知道,自己没有想象中排斥坦白,自己的痛苦,也并不只会引发大家的不忍和难过。

“也是让我经了一回樊循之的待遇。”谷怡然笑得很畅快,朝前面一抬下颌,“他可真是恨不得一丈一回头,跟到他院里讨吃食的大傻有什么分别。”

“往后我尽力多让怡然体验他的待遇?”狄玉仪玩笑道。

“偶尔一次便足够了,次数多了,我怕他醋飞天,跑来同我决一死战。”谷怡然说笑起来不遑多让。她话音才落,还真见樊循之回了头,“我说什么来着?”

谷怡然很夸张地朝狄玉仪一抱拳,干脆利落地去找樊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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