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3页)
“打车太慢了,万一堵车怎么办。”
“你少上一年学,不知道东门改了,只能打车。”
温宁想也不想脱口解释,她觉得宋知聿今天像个人机,做什么都一愣一愣的。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东门恰好是宋知聿气急败坏走的那一年改的,他转学办的极快,嘴上还放了狠话,“狗都才后悔”,“再也不见”,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孤身一人飞去英国。
再到现在,旧事已经遥远到几乎全部被蒙上一层水雾,温宁看向他泛红的耳根,似笑非笑,
“你消息还挺灵通。”
“我室友话多,念旧情,舍不得我,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我当然知道。”
他冷笑一声,“怎么,我不能知道?”
“……当然能。”
念旧情的是他室友,不念旧情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温宁漫不经心敷衍了一句,至于有的没的,她全部左耳进右耳出。
“你不会觉得我还会关注这些?”
“当然没有。”
温宁严肃地回道,
“毕竟你现在还没变成狗,所以怎么会特地关注我们江大的变动。”
温宁笑眯眯回怼,她心情格外好,看这人僵在原地,才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向前走,还不忘挥挥手,
“跟上。”
身后那人顽固地挣扎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拖拖拉拉跟在她身后。
……
最终的执行方案还是地铁,考虑到堵车的风险,温宁并不想再多给自己找些有的没的意外。
但地铁一旦赶上人潮,体验就要转个弯再打个折,尤其是终点站为学校的这一班。
温宁觉得自己要被人群揉搓成各种形状,先捏扁,再揉圆,配上被人群笼罩的闷热和地铁急刹的摇晃感,她感觉自己要被做成鲜打肉包。
坐地铁有句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在离站点很远的时候是绝对没有座位可言,只有等到快到站,才会突兀冒出几个独苗苗,然而这通常也是坐不过三秒钟,通俗来说“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严肃的女声播报告知,你,要下站了。
更何况这是高峰时期:
温宁只能紧紧拽着杆子,被挤来挤去的感受实在不好受,无论是蹲下,还是紧紧贴着杆,堪称玄学的地铁理论总能让她以杆为圆心,感受到何谓离心力。
宋知聿也好不到哪去,他和温宁握着同一根杆,为了避不知哪来的嫌,温宁特意考量过,不能面对面站,也不能同一侧站,防止二人实现目光对视或是贴的太近。
属于前任版的男女授受不亲,但在地铁玄学理论上,统统不行,明明被两人刻意保持了距离,但车一晃,人一挤,两个人就被莫名的压力挤到一起。
隔着夏季的衣服贴在一起,近到几乎能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
温宁还没应激,宋知聿却像是触电般丝滑转动,稳稳平转到另一侧,然后低头和她面对面,对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