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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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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他冷邦邦蹦出一个字,气氛也瞬间冷了下来。严格来说是两个病号,一个杵在一侧,一个闭着眼靠在长椅上,只剩下杵着的那个还面若春风,脾气极好地问她还要不要帮忙。

温宁收回视线,客气地婉拒,无声地将拜托梁怀远支付的钱转给他,便不再说些什么。

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温宁总在某些时候迟钝得像个老式收音机,滋啦滋啦地半天才能断断续续吐出点什么,有时又敏锐地像是她手腕上精准绕圈的秒针,不带一丝卡顿。

她觉得宋知聿现如今像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在维持他现有状态的假正经下,又时不时抽风露出他原本的傲慢骄矜。

简而言之,死性不改,只是宋知聿改头换面、试图颠覆她印象的革命尚未成功,便极为不谨慎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不过这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那点模糊不清的东西像是理不清的乱线,还是早一点剪断。

这样最好。

温宁估摸着看了点滴的剩余量,便斟酌着语气发了信息简单汇报了情况。

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她今天没请假,她带的实习生也没请假,这是事实。

梁怀远倒是没再多说些什么,见温宁忙的前前后后,他和宋知聿相看两厌,简单告别后就拎着他的药先走一步了。

周五的医院人却不少,生病发烧的占了一大半,一排排挤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挂水,温宁作为陪护人员,也不好和病人抢座位,她只能站在一侧,半是焦虑的等。

留给陪护人员的位置并不大,温宁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也只好尽力贴着长椅的边缘,又尽力和歪倒在椅子的热源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空间狭小又闷热,被来往的人和消毒的药水挤成无形的空气墙,温宁被迫折叠在这里,被迫尴尬地看地,或是略微抬头,看椅子。

这并不好受。

地上能清晰地看见他的鞋,看椅子能清晰看见他散放的手,无论是从哪,温宁总是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见她极力回避的东西。

因为她身侧的人一直在极为谨慎地扭动着身子。

熟人见面常有诡异的陌生感,和亲密接触过的前任待在封闭空气墙中,更是狭隘的要让本就敏锐内敛的薄脸皮星人死去了。

只剩下她和他两人,温宁才荒谬地意识到,她无视外界的阻力,在尚不知道宋知聿家庭住址的情况下,狂奔一路跑去把这被酒腌的沉甸甸的作精给揪到了医院。

甚至亲力亲为。

她图什么?

温宁感觉自己像是被宋知聿身上的酒气熏醉了,才能这么荒谬地干出这么一堆匪夷所思的事。

当内向的人一旦开始反思,那就完蛋。就像她现在,从遇见她的隔壁领导的那一刻,温宁晕乎乎开始琢磨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们认识吗?’

‘你怎么知道他家在哪’

……

一分钟后,温宁觉得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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