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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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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敛骛算准了姜党的战略,又有陈执探得的姜家书信在先,知晓了他们的精锐人数,因此早一日便把郊外难民与城中百姓遣于后郊安置,而于姜党进攻方位的郊野埋伏下四万步兵。

姜党前锋的两万骁骑反被围困城中,由陈敛骛率一万陈骑剿灭。而随后赶至的中军近十万,则由城外这四万陈扩精兵解决。

陈扩之军奔出一射之地,便与紧随前锋赶来的姜党中军遇上了。

两军交战,城墙之上高声咸喊,“只诛姜党,不伤陈民,降者无罪!”

中军本以为会驱入攻降之城,未想竟在城外营地遇敌,仓猝迎战。

可对战之军,兵甲上的“陈扩”二字夺目骇魂。

中军都是陈国的百姓,又是行伍之人,多数都听过传说中的太祖陈扩亲兵。凡是征战之事和太祖爷沾上边的,皆是无不披靡胜敌。被姜家押着脑袋奔赴沙场的中军儿郎们,本以为只是和陈朝末代皇室对着干,可没想要和太祖爷的兵马对着干啊。

“弃兵不杀!”战场之上陈扩军不断高喝。

城墙之上也高树起幢幢旌旗,黄锦大书陈字,其下飘扬十二道垂旒。

是谓天子亲征。

刀戈于地面上掉落。

陆续有姜军兵卒高举双臂喊降。

崔鹄在高墙之上看着下面混乱的战局,转身而视城内。

局势已分。姜军旗靡退散,陈敛骛居于高头大马之上,俯身压地而驰,率军紧追。

崔鹄已领皇帝军令,此时对手下扬臂,命道:“开城门!”

围三阙一。就是要让他们逃,让前锋逃遁的铁蹄踏乱中军兵卒的阵脚。

陈执在地宫之中已经坐等了一日一夜。

此时宫门长道中,远远传来窸窣声响。那声因远而微,宫侍皆未听觉,而陈执遽然睁开双眸。

他盯着入口看去。

那窸窣微声渐渐可分辨出是兵甲交响,而靴履踏地匆忙。

宫侍也都听见了,侍女吓得靠墙避缩,而护卫持刀向前警备。这次征战前,陈敛骛把宫中姜家安派的禁军尽数换做了陈扩精军,陈执地宫中便驻兵过百,以防万一之患。

陈执挥手让护卫们收刀退下,一眼不眨望着宫道尽头。

尽头之处终于现出人影,长身金甲,卸了胄盔在手,赫然是皇帝本尊。

陈敛骛一身金铁带血,顾不上脱甲就跑来找陈执了。

“枕儿。”陈敛骛满头血汗,赶至陈执身前屈膝半跪到他腿边,双目灼灼,缠绵在陈执脸上。

虽然只离开陈执不足两天,陈敛骛却觉得隔了好久。

“怎么没吃饭啊?”陈敛骛眼睛一扫桌上食膳,仍是他离开那天叮嘱备下的,于是一边说着,一边拿桌旁巾布擦了擦手,便抬到陈执胸下给他揉胃,仰面看着他轻声问道,“胃口疼不疼?”

陈敛骛的手掌满是热气,烫得陈执冷结的胃里又是一番痉挛。陈执胃口疼,但是是被气的。

“去换热粥来。”陈敛骛运手给陈执慢慢揉着胃,转头催促宫女道。

陈执把陈敛骛那只手从自己身上掰下去,吐字命道:“卸下披甲,跪好。”

陈执不止身上带着寒气,手更是冰得吓人。陈敛骛被掰开的手上犹带寒凉,手指搓捻着那分温度,抬到身上去解甲。

金甲卸落在地,陈敛骛单衣屈膝,两条腿皆折跪地上,抬头看着陈执。

陈执驱尽宫中侍仆,扶着椅子站起身来,看着陈敛骛问道:“你是大陈最后一个皇裔,上阵前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此番一去不回,江山社稷后待何人?”

陈敛骛直身跪在地上,闻言不甚经心的一笑,笑着安抚陈执说道:“太祖放心,我念着太祖兵书史役长大的,排兵布阵战场杀敌的道理我烂熟于胸,带兵征战,只有他敌贼一去不归的份,哪里会有我一去不回?”

“你懂什么道理?!”陈执手里的铁链一声烈响,长挥鞭笞到陈敛骛背上,“白龙鱼服困于豫且的道理你都不懂!你这畜生要是有心求死,也先扒了龙皮剔了龙骨还我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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