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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国君沉着脸宣布大典继续,礼肃真会头昏脑涨抛开一切,不顾当下的身份处境,去到郁安身边。
但这样做的后果,两人都无法承担。
往事已矣,礼肃忽然扣住郁安的手,将他往身前带了一下,“穿好衣服,和我走。”
郁安愣了一下,即使不知道礼肃意欲何为,也从不会拒绝礼肃。
“好。”
在十五岁的第一个春天,郁安被礼肃带离了远梁皇宫,这个困住了他们数年的地方。
衣裙是随便穿的,没再讲究所谓的女子规范,言笑是肆意随心的,也不再具备习得的公主礼仪。
乌发半颓,珠翠了了,随性而自由。
倒是礼肃看不惯郁安梳得潦草的头发,动手替他将发簪解散,手法生疏地为他理顺长发,而后用什么东西挽起了那些柔软的发丝。
郁安接过礼肃递过来的一面镜子,侧了侧头,看见了一支梅花纹样的白玉簪头。
“阿肃——”
礼肃很温柔地看着他,“阿郁,生辰快乐……”
“阿肃,只有新婚丈夫才会妻子梳头。”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要送簪子呢,肃
117裙下之臣
◎阿郁会喜欢吗◎
此话一出,一时寂静。
郁安放下了镜子,感叹自己最近真是被教习女官教昏了头,才会说出男婚女嫁这样荒唐的话来。
这样的玩笑对礼肃而言,好像有些太过分了。
果然,礼肃表情空白几秒,耳廓染上一层朱色,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一边传来一声闷笑,郁安转头,望着坐在石头上的黑衣男子。
“范大哥,你笑什么?”
此人全名范泉,正是几个月前打扰过礼郁二人的梁上君子。
礼肃向郁安解释,这人这是他母亲的旧部,去年戍边结束后就自麟茂而来,特地归属幼主。
忠心真假有待商榷,但对方拿得出礼肃母亲的信物,又对那位女将军的生前事迹极为清楚。
礼肃考察数月,觉得此人还算可信,必要时或可一用。
这个必要之时,就好比当下,礼肃能借他顺利带郁安出宫散心。
出宫时也有个小插曲,范泉打量着郁安,思考着将主上这位的青梅竹马扛在肩上还是提在手里。
还没等他打量多久,就察觉到身边冒起了冷气。
范泉看向旁边的礼肃,被幼主冷然的眼睛盯得哭笑不得。
“不可冒犯阿郁。”礼肃警告道。
范泉忍笑,主上年纪不大,竟是个故作沉稳的小古板。
于是他干脆不再多看,一手一个,将两个半大小孩挂在臂弯里,足尖一点就上了红墙,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时间拉回现下,范泉被郁安一问,嘴角抽搐着,似乎又想再笑。
但被礼肃眼神一扫,他勉强稳住表情,冷静道:“没笑什么。”
于是郁安不再管他,扭头看向礼肃,见他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这才细声道:“阿肃,对不住,方才是我胡说的。”
礼肃神情还是有些僵硬,眼睛没看他,视线落到他颈侧一缕垂落的发丝上。
“……嗯。”
郁安瞄了一眼少年耳侧还没消退的红,自觉过分,又巴巴地道歉:“真的,我是说笑的,阿肃莫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