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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辞简单回答:“出差。”
宁书禾了然,又问:“那他们知道你是来俄罗斯的吗?”
傅修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笑着揶揄她:“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知道怕了?”
宁书禾瞥他,语气平平:“才不怕,到时候我就说是你跑过来骚扰我。”
傅修辞:“……”
“开玩笑的。”宁书禾笑笑,而后情绪又落下去,“所以你要怎么和其他人解释?”
“其他人?包括谁?”傅修辞注意到她话里的重点。
“傅家其他人。”宁书禾回答。
“没必要解释。”傅修辞言简意赅地告诉她,“他们以为我在英国。”
宁书禾愣了一下,抿了抿唇,片刻之后才说出自己的考量:“可是……航班信息不是很容易查到?签证、消费记录什么的也是,还有通话和网络ip,不是都很明显吗?如果是出差的话,英国那边应该有对接人,对方值得信任吗?”
傅修辞没回答,只是安静注视着她,听语气,她好像对这些十分熟悉。
宁书禾觉得莫名,眨了眨眼问他:“怎么了?”
“书禾。”傅修辞的态度突然认真起来,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只是出差而已,没人会这么监视我,没有价值,也没有必要。”
宁书禾倏然愣住。
监视……
这的确是监视。
可悲的是她现在才意识到,从前这种行为都被她们下意识地美化为“报备”,宁书禾不作声了。
傅修辞神色稍正,抬手抚过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有人这么对你了?”
宁书禾一时间没说话,感受到肩胛骨上贴着傅修辞的手掌,温热触感,安抚的意味,她觉得心口处好像梗着团棉花似的,扯了扯嘴角,笑得实在艰难:“……怎么会。”
说话时,她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却显得更勉强,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表现得太假了……
傅修辞看着她,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笑意也很淡,再次向她确认:“真没有?”
宁书禾一下咬住唇,低下头,头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傅修辞眉心紧蹙,手掌微微用力,试图将她搂进怀里,却被她几分固执地挣扎开,她还不忘了回答一句:“没有。”
语气苍白,毫无说服力。
任谁来都不会信。
闻言,傅修辞微怔,因为察觉她的音色潮湿,倏然抬手去扳她的下巴,看清她的脸时,却愣住了。
她的眼睛落在灯光下,睫毛好似被濡湿,粘连成簇状,眼底却是被清水洗净后清透的澄亮,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刚刚那一瞬的憋闷只是他的错觉。
傅修辞什么也没说,手掌用力,不由分说地把她揽入怀里,嗓音低沉:“我知道了。”
宁书禾吸了吸鼻子,再抬眼看他,无端笑了一声:“三叔又知道什么了……”
傅修辞垂眸,看她片刻,语调沉沉:“至少知道了我们书禾有在我面前不愿意说出口的难处。”
宁书禾微怔,偏过头看他的眼睛,那目光如轻雪般,她垂下眼,手掌覆在他胸口,隔着衣料和血肉,触及那有力的心跳。
她知道傅修辞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依旧是从前在她面前时无比包容的态度,抛开情欲,也好似那夜薄月斜落,醉酒闲聊时,他说:
如果立场不能中立,言论就会有失偏颇。
那时她总以为傅修辞会想方设法为傅祈年说好话,可后来回想,他从一开始就是偏向她的。
在严肃的课题上,傅修辞向来不追问,更不审判。
眼下也是如此,好似只是站在最平等的立场,以长辈般宽容又温和的态度,问她:
愿意和我说说么?
不愿意,觉得说不出口。
没关系,那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应该没人能拒绝他这般哄人的话,更何况谁都知道——